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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佼佼之爭

柳劍派汪毓五人孤力支眾已然筋疲力竭,多有創傷身披血衣,無一完好但所幸也未有重患,周遭躺著不少人蜂屍體,這一戰,鬼手門當真又是損失慘重!郭磊鐵青著臉,數十倍於對方之兵力,竟又要是無功而返嗎,咬碎槽牙鋼刀拄拐惡狠狠地盯著對面,陳莫新靠在樹旁,大口大口喘著粗氣,不時吐出一口血唾,周沐更為狼狽,襟前黑汙劍痕雜著血跡,長髮纏著土礫芒草,臉上溼汗浸過也沾滿汙穢,便像是難民一般徑自癱倒於地,嘴中不停:“這小兔崽子,瞎打!” 實則當夜鏖戰,破釜沉舟之勢已然激發五人血性,柳鏞柳蓮幕自不必談,久經鬥場此等場面雖說兇險倒也真非山窮水盡,自恃數十年來鑽磨砥礪之劍技,何懼之有。柳靜芝柳珋性命當憂由此一激,手執鋼刀化身雙煞,凡近身者奮力劈之,人隨刀走招漸靈犀不覺將耳濡目染之柳劍派精妙絕學化用其上,身法招數更進一層是愈戰愈勇,劈得圍過的數眾黑袍人一時間無從下手。汪毓比此二人尤勝之,雜家七合配合著腳尖踢術,早不似先前疲於應付之態,慢慢竟有了遊耍顏色,還竟分出了心飛著土礫石塊支援著柳珋處,此彼相繼,膠著冗長,不覺鏖戰一夜,旭日東昇,戰意不再乏意更濃。 “屬蟑螂的,打不死,是麼!”郭磊鋼刀做拐,聲發嘶啞略帶小喘,明顯內力損耗不小,兩發銀掌一掌已被柳鏞削去,另一掌被其按進樹身,此時內力難供也是摧出不得,只得提了鋼刀勉強應對著柳鏞柳劍。 “那郭護法便是屬蒼蠅的,叮叮攪攪,陰魂不散,好煩人吶!”語調平緩閒適若水,柳鏞仍舊一副雲淡風輕之貌,實則內力體力之損耗怕也不在郭磊之下,強做鎮定便是要郭磊投鼠忌器不敢再戰。自己尚且如此吃力,更莫要說其他師弟師妹,若再鬥起不容樂觀,便只得拖著戰局,待逮機會想辦法護著他們先撤。 “蒼蠅,蟑螂,一丘之貉,一丘之貉,都臭乎乎的,臭不可聞,臭不可聞,哈哈哈!”一爽朗笑聲自林間傳來,聞得此笑,郭磊直接丟掉鋼刀盤坐於一旁,大吐一口濁氣再無緊張神態,面朝著柳鏞,神態隨意笑意盈盈:“柳兄,今日的太陽可真當又紅又亮啊!” 不明此意,柳鏞只感林間發笑之人不是等閒之輩,音啟重響,顯是內力深厚,看得郭磊此前作態,怕是他所識之人,那便是來者不善,可自己此時油盡燈枯,還能再戰多時呢?當下神態嚴肅緊鎖眉頭。 先前所聞朗朗笑聲尚覺甚遠,眨眼功夫臨迫之音如在耳畔,一白髮白鬚卻是中年男子之貌者自林中徐徐踏來,腳程不快,可僅幾個起落,就落在面前郭磊處,一把將郭磊扶起。 “白護法,及時雨,及時雨啊!” 柳鏞萬念俱灰,竟又是一名護法!全力盛時應對一名已是費力,此時己身氣穴逼仄,又現另一護法,這可如何應得。 “白護法,你走恁快,我們……差便追不得了!”白髮之人身後林間又是湧來一堆黑袍,為首一人手握箭筒,汪毓認得,便是先前白蒲碼頭所見之李聖卿。 “哈哈哈,煉骨堂的兄弟也來啦,柳劍派!汪小賊!束手就擒如何,眼下你們可逃不去了!”郭磊看到門內來如此多之援手,當下心安甚足顯放形骸,高興之態溢於言表,擒住眼前五人勢在必得。 “可不止我來了,鬼手符燃放之時,門主與我吩咐相關事宜離開不久,想必也是能看到的,按其性格,怕也是要親至。”白辜峷說到。 柳鏞聽之,大腦頓做空白,養氣功夫如他,也是明面可見之變做慌張,眼神閃躲驚恐,額頭已是滲出汗滴:怎麼會,連衛都要過來!那我如何擋得住,啊,嚇唬我麼?決計不會,此時憑他白辜峷與李聖卿對付我們已是綽綽有餘,又何須虛張聲勢賺我一個假訊息。那衛都,怕是師父都未必能勝,我且油盡燈枯,如何迴天!懊悔不已,早不該拖戰到此時的,當初拼了性命教得其餘四人先撤,也好過全軍覆沒。 “鏞大哥,莫愁,汪毓區區性命早不視重,待會我們立時出手殺他們個措手不及,讓你派的人先溜出去吧!”汪毓踱至柳鏞身後,小聲說到,柳鏞微微點頭,心中早已做好打算。 “生死本天定,曲終總有時!毓弟,蓮幕,珋弟,靜芝,你們快走!”一股龐大勁力由柳鏞全身噴出,轉身雙掌發力直將身後四人推出老遠,再是轉身復出數掌落向鬼手門處,塵土敗葉彌散紛飛擾了視線,挺直柳劍刺了出去,毅然決然。 “三師兄!”柳靜芝哭腔自後傳來。 “鏞大哥,我且助你。”雙足狠跺地面立住身形,汪毓強提氣力,握著子母劍衝了上去。 “啊啊啊!天殺的鬼手門,我與你們不共戴天,走!”柳蓮幕狂叫數聲,雙臂發力直接捲住汪毓,再抱過柳靜芝柳珋背朝柳鏞,狂奔離去。 “找死!”白辜峷抬起雙臂運氣其上,袖口滑下露出枯瘦小臂,此時竟如白玉一般透發著光澤,臂上並無半點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