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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雜家散劍

“開兄,其實我尚存內力時也算是位好手。” “嗯,把那個麻袋接過來。” “喏,有點重,你且當心。如我先前所說,估計比好手還要好上那麼一點,便說是高手也未嘗不可。” “嗯,你先把這個扛過去。” “嘶……重矣!你莫看這碼頭拋著的小腿般粗細的鐵錨,我一劍……嗯,你看這等腰粗木欄,我一劍下去,立時兩斷。” “噫,你莫要擋住我,差點被你絆倒了去。” “見諒見諒,我還是側身過此木梯。當初我與茅道長,弘門主……哦,想來開兄是不識的,是一眾江湖高人前輩,是次拼搏同與匪患青魚一幫,我們以十數人之寡拼得匪寇數百人之眾,還大獲全勝,多時膠著險象環生命懸一線,便就是我手中鐵劍左右了戰局,定了勝利基石。” “開瑞啊,你這是於哪裡找尋得的說書小子,嘰裡呱啦的好生聒噪!不聞他喊號子鼓勁,卻怎還說著胡話叫我們洩力。” 此時開瑞與汪毓已在碼頭搬將著一類重物,眾些挑夫營工赤裸著上身,此糙漢何管計較只在肩上罩起一張鋪袋便就壘起小山似的麻袋,俱各咬牙悶頭幹活,是熱火朝天汗如雨下,喋喋不休的汪毓便尤顯突兀,眾人只嫌他煩,哪裡卻是個幹活的樣子。 “噫,我一遠房表弟,過來投奔我來了。” “胡唚!又恁番不老實了,你家中無有明鏡時,且去溝裡尿一泡來瞅瞅你自己這塌鼻厚唇的樣子,能有這麼個俊俏表弟?” “勞工大哥,可莫要以貌取人,開瑞當真是我表兄,書上有云……” “這位狀元兄弟,勞駕偏個身,擋住我過了。” “哦哦,見諒見諒。” 待汪毓搬過幾趟貨物,喝水喘口氣的功夫,開瑞尋摸了上來:“噫,汪兄弟,以後跟我幹活,第一要務務必謹記‘少扯皮多幹事’,你於我耳旁吹了一上午的風我是聽也得聽不聽也得聽,總不好拂了你的面子,可聽得你打岔總歸使不得全力,這進度如何往前趕也?便你看看咱倆堆過去的貨包,還不抵人家一半,按你這麼幹活法子,咱們一天都掙不夠飯錢。此等賣力活計不比你練武要動腦動嘴,且就打住嘴悶頭賣力扛麻袋,可行?” “開兄教訓的是,我且管住嘴不再叨擾。”汪毓計較多許,也念得黏在開瑞身旁一陣聒噪那時,勢必惹了眾人嫌惡,當下也是發覺不妥再不出聲。歇息過後,輒便扛過麻袋徑自走了出去,苦力挑夫大都無甚心眼,老實憨厚熟絡得極快,嫌隙去了冷淡何見,眾人一時相熟。得心應手熟能生巧也是,汪毓于山中追雀捕獸鍛煉出的強健體魄也是激發了出來,雙肩堆上十袋不成問題,腳下生風健步如飛,不多時已將開瑞甩在了後頭。 渴飲飢食疲歇勞坐,紅輪西墜一日既罷,二人管顧拖著疲憊身軀回得家中。 “明兒上午你去郊裡頭摘果,晌午那裡管頓飯。下午就隨我一同去施大娘家鋤草砍柴撈浮萍吧,兒媳在外奔波,年歲大獨自拉扯幼孩也不容易,且當做好事行善積德了。” “便是開兄一句話的事,此類閒善事,我向來也愛管些。” 一整天的苦力活,饒是身體強健的汪毓也是有點撐不住了,回到家中喝過宵夜晚粥,囫圇糊弄個飢肚,也未洗刷,和衣栽倒去了榻上,一覺破曉,甚是香甜,日頭待掛雄雞報曉,又去辛勞。 此後數日,便是上午摘果拉萍割麥,下午鋤草劈柴扛貨各種活計,日日忙碌見不得閒,又是農忙金收,日出而勞日落而息端的做不得偽,如此鍛得體健結實,日頭毒辣曬得黑了,也是個真莊稼漢了。晚些無活之時,汪毓便於家中琢磨著劍招,於候知客先前所言“虛者實其核,實者虛其殼”仍是一籌莫展,沒有師父領路,自己無頭蒼蠅般摸索能得甚麼要領,枯守枯悟。 是日,汪毓正於溪中撈摸著浮萍,十數日參悟沒有進展,恨自己倒好似要習慣上這每天操勞平庸的生活,心中正躁:毒解去不得,內力當運出不得,是便劍也無法再提,何談練劍名顯。便就這般碌碌無為農耕採摘的日子,又與山中何異,倒還真不如回山裡去,勝在有爹孃相伴,又得……一時念起一絳衣溫婉妙齡俏女,直有“咯咯咯”銀鈴笑聲響於顱內,心波漪漪一時旖旎。 “可卻知得我是鎩羽而歸無功而返時,真將我視為了吹牛之人,何有顏面再玩?便是爹孃目得了,也當操心多矣,樗朽不才,如何回得,如何回得。” 思及於此,汪毓不快陡生,憋著悶氣又窩一團無名火,目覷處處都為黑灰,也再提不起撈萍的興致,蹲坐去了岸邊,只顧提溜著大網於水面引來引去,唉聲嘆氣不是積極相,唯雙目盯著水流漸漸失神。 隨來往去,自去復來,川流不息泓泓不絕,眼看著水波隨著濾網流奔著,樹股水流從網眼中流出,一瀝瀝一眼眼絡繹迤邐。菩提仙根自水出,碧絛淨玉降錦鯉,仙根高託錦翠盤,一方珠碧一方清。流來流往俱是奧妙,卻叫汪毓得了端倪,那漸漸失神的雙目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