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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又降天將

簾披面涕虯錯橫,

“萬里黃泉覓不得旅店歇靠,三魂七魄尋不得安家能落,徒兒只道再見不得師父。”

柳如是揪著柳蓮幕耳朵便起:“若真叫你尋得旅店能歇,養好了心神,豈不是終日只將為師謾罵,為師便背後風起又如何曉得是你怪得?六劍中,屬你最孝,卻也時時念著師父。”指上正用蠻力,將柳蓮幕拎得單耳也似脫下一般。

“疼……師父,萬般不該,且念徒兒重傷在身,也拼死鬥了一片刻時,雖無功勞苦勞也碩,這番……”

柳如是鬆開手去,馱柳蓮幕去了遠處:“平日裡說與你聽好好練功專心練劍,偏心生浮躁嗔相顯露,如今可知當時為師苦心?”

柳蓮幕頭也垂下:“徒兒知錯,日後定刻苦練劍。”

柳如是扶其躺下,眼中蘊遍柔意,也看覷親子骨肉一般,把手放去柳蓮幕發上輕撫數下:“蓮幕,叫你受苦了。”

“徒兒不過因技微淺受些皮肉之苦,如何能比師父勞心費神之心力交瘁之苦。”柳蓮幕昂頭看去林中,問道:“師父,姓白的同與三位堂主?”

“一人一劍,不曾遭苦。”

理所應當且該如此,於他心目中,師父總是臨危不懼泰然自若,區區護法堂主些個,憑了什麼能與師父較量,早晚便都是死相。柳蓮幕笑也睡去:“定局之事,多餘操勞。”

柳如是回身輕抖柳劍,霜柳徹寒劍身不見半絲血跡,許是久不曾茹血當下暢飲得痛快且是歡吟。但見柳承惠正領眾徒拼殺,劍也捲刃人人疲相。端正了髮髻脫去浸血長衫,露出一身精肉架一身好膽:

“徒兒們,為師來也!”

見得師父且是門主殺來,柳劍派還餘莫不士氣大振,紛掣柳劍逮住鬼手門黑袍便殺,鬼手門作鳥獸散。四位堂主皆隕唯一能與柳如是掰得手腕之白護法也去,大勢不往己傾,竟無一人存有抵擋之心,哪裡還敢應對?一時潰不成軍,便是饒剩千百餘,哪裡夠殺。青衫儒袍鹹驚去,又降天將混殺來,戰意隨伴士氣起,殺意楞從膽邊生,卷將殺去不留殘,伏地乞命盡該殺,毫兩柳葉千斤力,天生一片懲噁心。柳承惠柳劍霍霍如戰神親臨,柳如是寒芒霜劍似修羅索命,每式使將來莫不是拎刀切瓜菜燙石滾冰河,實也流血成河屍堆成山。

日升打至日落復又打至日起,眼見著紅霞銜山冥簾裹幕,螢煌流河曉星殘月,又是宿露盡收旭日初起,金光探浮涼風也盡,攮搠多番終是製得鬼手門眾人,偃旗息鼓刀戈也歇。柳如是點起門下眾徒,雖各有傷創幸不曾缺位,是便各將互攙馱負去了坦闊處坐地,待得金日曉出略現暖意,人儘儘癱躺於地且顧貪婪喘氣,皆是劫後餘生喜不自禁——能隨掌門下山出劍,又得善果,且生死之際靈犀再開領悟劍上多處,卻多番好處如何不盡歡喜。

柳如是撫須而笑,目下劍徒雖非派中翹首實也佼佼之徒,未失一人不說紛是扛將到了最後不曾脫逃,一則氣概擔當可見,二來劍心可塑,心氣可成,如此大難臨了,日後途中之於劍心,如何不穩?練劍也可事半功倍。

“可於此小憩一番,鬼手門短期不見得有人過此,待緩過氣來,早早回門歸了你且師兄承恩處庇護,免生枝節。承惠你傷非重,師弟們且都交付與你看護。”納劍入鞘欲去,柳承惠卻是站起,不答此話,徑往了一處要去,柳蓮幕已醒,目著柳承惠卻不知何意,只把手去掣柳承惠。

“蓮幕師弟,六劍中唯你我二人於此,若師父有險不得不赴,我們兩位該如何應對,隨也不隨?”

“如何說得,端的去隨,六劍無有獨活者。”

“若珋師弟靜芝師妹於此,你身為師兄長兄,可會護他們一程?可會以性命相護?”

“便又怎說,實蓮幕能活,不叫他們犯險,若共同遇難無有獨善,蓮幕必先身死。師兄何意?”柳蓮幕經這一問不知所云且是沒尋道理處。

“無他。”柳承惠於柳如是身前長揖不起,“承惠身為六劍又且兄長,這便替師父去往,師弟一行,自當柳蓮幕師弟與師父看護。柳劍派可無柳承惠,卻不可無柳如是。”

“惠兒如何知得?”

“如此氣勢如何不知,饒是花伯伯那年鼎盛也莫不過如此,眼下除了出關之鬼手門門主能攝如此氣象,哪有旁人。是便功法大成未有可說,承惠可先去一試,看能捱得幾時再歿!若幸能拖得花伯伯至時,再做計較,也當謀福,日後我派同旁人談起,也是耀資。”

“必死之局,你也敢去,要叫師父白髮卻送黑髮?”

“師父也如強弩之末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