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當著沈雲舟的面,左寧俯身在沈鸞的額上蜻蜓點水地輕輕啵了一口,然後就快速拉著剛剛喝完湯的大寒溜之大吉。 留下被挑釁成功一臉惱火的沈雲舟和被長輩當面貼貼之後羞地面紅耳赤的沈鸞。 “這個臭小子,怎麼外表這麼玉樹臨風,性子也不驕不躁的,熟了之後反而蔫壞了。” 對於這個少年早成的晚輩,沈雲舟嘆了口氣,又看了一眼坐在長椅上,褪去了少女的青澀之後的侄女,突然就產生了想揍左寧的衝動。 一邊安安靜靜的沈鸞看著自己的叔叔那惱火的樣子,心裡也是不由得一笑,但是沒有流於言表: “王叔還有事嗎?” 有事嗎?有啊,我想揍你夫君,順便報你夫君的父親讓我當了這麼久萬年老四的仇! 面對這個性子隨了已經逝世了的嫂子那柔柔弱弱的天然呆侄女,沈雲舟越發覺得把沈鸞下嫁給左寧真的是白菜給豬拱了,氣不打一處來,不過這種情緒對著那個臭小子就行了。 對乖侄女嘛,那自己還是一個和藹可親的叔叔的。 他微微一笑,說道: “沒事了,我去給你們物色幾位看門的護衛和家丁,對了,別什麼都順著那個臭小子,給他慣的,嘖~” 說完,沈雲舟就邁步離開了這裡,看著一時間人都走完了的水榭亭,沈鸞輕輕一笑,又一次捧起了書本。 不要什麼都順著他…… 腦海裡面回想起剛剛王叔的這句話之後,她又不禁想到了昨夜初承雨露就被抱在鏡子前和左寧玩鬧的景象。 色胚! …… “老李?老李!老李!” 城門處,今天進出城的人不算很多,於是老李就靠在了城牆邊上,看著天空的流雲靜靜地出神,而周圍的一些同袍們也沒有麻煩這個老傢伙,畢竟老李已經挺年邁的,作為老卒也一直很照顧新兵蛋子,所以這些同隊的後輩都會不由自主地替他負擔工作和任務。 被驚醒的老李迷迷糊糊地回過神來,看向了自己身邊把自己吵醒的年輕士卒: “嗯?” “王爺!王爺來了!” 王爺?……!! 老李蹭地一下站了個筆直,然後眼角的餘光就看到了那經常不往軍營裡面跑的右軍掌權人,鎮南王沈雲舟。 看著城門口照顧老兵的年輕士卒,沈雲舟心裡微微一笑,但是表情依舊嚴肅,他掃了一眼現在在這個城門口執勤的一隊士卒,捏著下巴,在考慮著什麼。 這隊士卒一直是輪值負責守門了,給左寧拿過去看家護院肯定是夠格的,而且這一隊計程車卒感情都不錯,老兵照顧新兵蛋子,年輕人反過來給老人分擔壓力。但是整一隊拿去丟給左寧是不是太抬舉他了,這個臭小子。 而沈雲舟在思索時,老李為首的這一隊右軍士卒此時此刻可是慌得要死。 尤其是老李,剛剛摸魚的姿態肯定是被王爺全部看在眼裡了,此時此刻他只是汗流浹背都是素質高了。 而他身邊這些年輕計程車卒腦子裡面飛速運轉,已經都在開始整理自己不能說不多,只能說基本沒有的說辭來為這個老大哥同袍在沈雲舟面前開脫了。 算了,就當給自己那可愛的侄女找的護衛得了,便宜那個臭小子了。 接著,沈雲舟抬起頭看向了那七八個大氣不敢喘,神情緊張計程車卒,哈哈一笑: “放輕鬆,老李呢?” “王爺!我在!” 聽起來沈雲舟不是來視察的,老李一抹額頭上的冷汗,然後高聲回應道。 “說起來,前幾日你是不是把老張給你的劍葫客棧銅章給了一個白馬青年人。” ? 這事兒? 老李點點頭,還沒有搞清楚沈雲舟為什麼提起這事兒,但是既然是自己做的,他便不假思索地回應道: “是。” “那就結了,你們回去軍營收拾行裝,跟我走。” 聽見沈雲舟的話,他們慢半拍的腦子還沒有反應過來怎麼回事,還以為是沈雲舟親自將他們逐出右軍了。 頓時老李快步走到沈雲舟面前,老淚縱橫地說道: “王爺!就逐我一個吧!我無所謂了,反正半隻腳進黃土了,但是他們還要靠軍餉養家餬口……” 沈雲舟連忙打住他的話,然後把準備上前一起淚奔的那幫新兵蛋子止住,然後無奈地說道: “想什麼呢。你給了銅章兒的那個年輕人,是我侄女的夫君,今天別人指名道姓要你去護軍都尉府上擔任家兵。你們不要,我就換人了。” ? 那個年輕人是昨天鬧得滿城喜慶歡騰,和公主大婚的駙馬爺?去給駙馬爺當家兵,這可比在右軍裡面輪值看城門不知道滋潤多少倍啊! 自己的連滴水之恩都算不上的行為,居然換來了這麼大的福報! 老李一時間哭得更厲害了,只不過剛剛是傷心欲絕,現在是感動至極。 然後沈雲舟看著後面發愣,一臉祝福和羨慕地看著老李的那些個年輕士卒,笑著罵道: “還看什麼看,一起走啊?讓你們老隊長一個人去當光桿司令嗎?找一個人立刻去通知右騎校尉,讓他再派一隊人過來,然後你們留一個人在這裡看門,其他人,跟我走。” 在聽見原來自己還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