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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部分

等幾人情緒平定了才又回去。

夏瑞熙自然知道是怎麼回事,不由得看著歐青謹溫柔一笑。歐青謹則是把搭下來的碎髮往她耳後別了別。

木斐把二人的眉目傳情看在眼裡,捂著嘴道:“呀,我的牙好酸……”

夏瑞熙臉有些熱,白了他一眼:“若是還嫌不夠酸,廚房裡還有一大罈子酸菜!”

馬車駛進文淵街宅子,王周氏和金霞早在門口侯著,引幾人進了正房。

夏瑞熙讓金霞去通知廚房準備兩桌酒菜,一桌給久別重逢的歐青謹和木斐自去悠閒,一桌給她和良兒、純兒,邊吃邊細聽純兒說起當初的經歷。

說起純兒這事,雖然與她自身的機智分不開,另一個原因卻是幸運。

當時她與良兒約定分頭放火逃走,先前,一切都按照她的計劃進行。但是她要走的最後關頭,卻被一個看守的婆子發現了,那婆子緊緊抱著她的腳不放,還拼命的大喊大叫。

無奈之中,她只得順手操起旁邊一隻花盆去砸那婆子,但那婆子卻也不是吃素的,放手反擊。最後婆子雖被她給掐死了,她自己卻也被弄傷了腿。

當她一瘸一拐的逃出那所宅院時,遇上了聞聲趕來的救火的人。這是沒法子的事,雖然這宅子是半荒廢的,但周圍總是有人家的,她耽擱的時間太久了。

她的腿腳不便,身上衣飾不一般,生恐被人發現,只得放棄去和良兒碰頭,轉而走另一條更加偏僻的小巷,躲在一戶人家的柴堆裡,只求能避過著一陣風頭,稍後再做打算。

她那個時候就下定了決心,就算她死了,也要死的遠遠的,堅決不能讓這事兒暴露出來。她沒有想到,選來選去,偏選了個最危險的地方,正好是賭徒家的柴草堆。

一群人徹夜賭錢,有人餓了去做夜宵,抽柴草燒火,她很不幸的被發現了。發現她的那個人,正是賭的輸慘了,不肯走,妄想翻本,想著吃點東西沾沾熱氣轉轉手氣再回去賭一把的瘋狂賭徒。

這樣的人,賭紅了眼,就算是他親孃老子,只要有人要,他都敢拿來做了賭資。驟然發現一個受了傷,衣著不凡,容貌清秀,不敢大聲嚷嚷的年輕女子,下意識的就以為是私奔的小姐或是富貴人家的逃妾,自然捨不得放過。

純兒被他褪去首飾,捆綁起來當作賭金抵押給另一個四十多歲的賭徒。那賭徒卻不是西京人,自帶著她出了西京城,不知要往何方。

那人雖沒有對她動手動腳,但她覺得此人看上去陰沉沉的,絕不是個好人。經過她百般打聽,才知此人家中有個白痴兒子,只是要弄她會去給他那白痴兒子做老婆。

腿傷稍微好些以後,她就尋思脫身之際。靠她自己逃走是不能的,那人管的極嚴,她只得另尋他法。

機會終於給她等到,在一處小店吃飯打尖時,遇上一個年輕郎中真給人治外傷,她便苦苦哀求那賭徒請那郎中給她瞧傷腿。那賭徒見她腿傷拖了半個多月都不見好轉,也覺得煩。便去問價錢,那郎中見她可憐,居然說不要錢,於是賭徒應了。

純兒見那郎中心善,便趁著賭徒去叫飯食時,編了一套說辭求那郎中就她。那郎中卻沒有理睬她,一言不發給她清理了傷口,開了藥就揚長而去。

她以為一切無望,只得繼續跟那賭徒上路,又走了七天,眼見隨著路途推進,山越來越大,那賭徒神色越來越喜,她猜測肯定快到他家了。當時她的腿傷已經好了許多,她故意裝作始終不好的樣子麻痺那賭徒,伺機逃跑。

那天晚上,那賭徒帶著她夜宿荒廟,她趁機逃跑,誰知那賭徒心細如髮,隨後追來,抓住了她,並決定給她一頓苦頭吃,徹底廢了她的腿,反正已經快到他家了,大不了他把她扛回去,腿瘸了才好安心給他的兒子做老婆。

純兒當時以為她完了,但完的不是她,而是那個賭徒。他的頭上捱了一棒子,提著棒子傻呆呆站在一旁的,正是那位分文不取給她治過傷,卻又拒絕幫助她的年輕郎中。

過後她才知道,那郎中一直害怕她和賭徒是一夥的,合夥騙他算計他。但他又覺得她不像是那種人,便偷偷在後面跟了他們整整七天,一直到剛才見那賭徒要害她,才下定決心出來幫她。

而此時,已經開始大亂,她離西京城已經很遠,一個孤身女子,還瘸著腿,千里迢迢的,身無分文,在這亂世之中想回家,成了一個遙不可及的夢想。於是她便聽了那年輕郎中的勸,養好了腿傷後,女扮男裝,跟著那年輕郎中四處行醫治病求生,只等世道太平,再思回鄉。為了安全,他們儘量避開戰亂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