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隻身一人前往嵐雪軒而去。
和鳳鳴山人談完了正事,林挽衣堅持要送蕭凌天出門,出了房間門卻並不讓他走,而是直接把他請到了院子裡的洗意亭中。
洗意亭中的圓桌上已經擺了一隻青瓷壺,兩隻青瓷酒杯,蕭凌天、林挽衣二人在桌子兩側分別落座,對視一眼。
“一直想和你喝杯酒。”
林挽衣拿起酒壺把杯子滿上,遞給蕭凌天一杯。
蕭凌天接過,看著淡青色的液體,淺淺一笑,那一笑如剎那春風拂面,其色之美,連林挽衣也不禁呆了一呆,好一個天人絕色!
“江湖人常喝的酒,我雖沒有喝過宮裡的酒,卻也知道那是比不得的,不夠香、不夠純、不夠陳,可是應該夠烈吧?”
林挽衣笑得有些苦澀,慢慢地將酒飲下,那酒初入口是那樣澀,然後就變成了火辣辣的刀子,從喉頭一直流進了胸口,然後又變成了一團火,把人那樣痛快地燒了個透徹。
“好酒。”
他連稱讚都是那樣慢悠悠,拿過壺來,又給彼此斟滿一杯。
兩人什麼也沒說,只是坐在亭子裡,一杯接一杯的喝著那火一樣的烈酒,轉眼間一壺酒點滴不剩,兩人的眼神卻越發的明亮,沒有半分醉意。
“無論何時,無論何事,只要需要我,我必定赴湯蹈火、萬死不辭。”飲盡最後一滴,將酒杯隨手一扔,林挽衣看著蕭凌天的眼睛說道。
“好!”
蕭凌天點頭,手一鬆,任那杯子掉落青石地面,四散崩碎。
“慢走,不送。”
林挽衣起身先行離去,此時霧氣,他的身影慢慢隱入霧中,竟覺悲涼。
…*…*…
夜月色披了厚厚的披風在瑟風亭中,什麼也不做只是坐看雲開霧散、月升日落。等到漫天星輝耀眼之時,蕭凌天帶著滿身秋風寒意踏著落葉跨門而入。
他衣袂翩躚,夜風吹起他的髮帶於背後飛揚紛繁,風氣雲動、虎步龍行,。
她起身相迎,步步娉婷向他而去。如水月華下,她的眸中波光瀲灩, 一身落落清輝,素顏清麗有如月中清泉。含笑的眼淡淡望著那人,清澈如春江之水,高貴如月華之魂。
鼻端嗅到淡淡酒氣,“怎麼,喝酒了?”
“嗯,一點。”
他笑得有些慵懶,心情似乎很好的樣子。
“談的怎麼樣了?”小小的手被他的大掌握住,淡淡暖意從手中一直湧上心頭。
“行程已經定下了,你在等我?”她的手好涼。
“順便看星星而已。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接下來當然是回宮了。”蕭凌天一把將她攔腰抱起,大步向屋內走去。“我們離開已經太久了,也該回去露個臉了。”
“回宮?不是要去漠北嗎?”夜月色攬著蕭凌天的脖子問道
“現在不行。大致的方向已經清楚了,但是這事急不得,要先做好萬全準備才行。你啊,心都跑野了,就快要過年了,我們還有很多事要處理呢,我的陛下。”
“不是有你麼,我的殿下。”夜月色衝他調皮的笑笑,引得他只能無奈的搖搖頭。
解蠱一事追查了這麼多年倒也不急在這一時,反倒是年關將近,有一些重要的慶典作為女帝和攝政王無論如何也要出席,所以回宮一事已不能再拖了。
第七章
翌日清晨,松嵐院的後院中,蕭凌天負手而立輕闔眼眸,靜聽這風拂松林過,鳥語花間留,片刻之後,聽到極細威的裙裾摩擦之聲,他轉身面向來人,“你要見我?”
從後院門進來的女子不是別人,正是蕭司雲,她一身碧色羅衣,漆黑長髮綰成鬆鬆一束垂在身後,不施粉黛的面孔更顯美麗絕倫。
蕭司雲見了蕭凌天,慢慢的跪了下去,正待開口,眼淚卻不由得先落了下來。
那一幕飛花碎玉美得驚心,蕭凌天的神色卻沒有半分波動。
“何事?”
“主上。”蕭司雲的聲音已經哽咽,她將頭深深低下去,任淚水滴落在泥土中,“主上,司雲知道主上心中只有小姐一人,司雲不敢妄作他想,只求主上能讓司雲隨侍左右,掃衣、奉水便心滿意足了,求主上允了司雲吧!”
蕭凌天靜了一會沒有說話,只是一直看著她。這女子很美,秉性也善良,又知道進退,本來是他最常招寢的女子,他自然知道她動了心、動了情,但也正因為這樣,他他才更不能留她在身邊,他不想讓夜月色感到一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