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理吧。
沈傾終於施捨給南宮肆半個眼神:“那麼接下來南宮公子你要怎麼做?是讓我更加討厭你、怨恨你嗎?”
作者有話要說:
☆、觸手可得
南宮肆竟然沒有直接發火,反而冷哼了一聲:“你的話我聽明白了,但也曾有人對我說過,若想要得到一個人的心,就要先得到她的身,你說究竟哪種做法更有道理呢?”
沈傾聞言下意識地攥緊拳頭,她現在有些害怕了,如果自己想不出辦法離開這裡,如果陸銘也找不到自己,如果南宮肆真的要對她做些什麼……那麼自己又該怎麼辦?
“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沈傾盡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平和,在這一刻,她突然有些後悔了,她方才竟然覺得就算激怒對方也無所謂,還說了那些話。
南宮肆一步步繞到沈傾面前,動作似乎十分悠閒:“我不是君子,難道你以為我是君子?”
沈傾抿唇,她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又能說些什麼。
“難道你不是這麼以為的嗎?若我是君子,又怎麼會將你囚禁在這裡?若我是君子,又怎麼會……”說到這裡,南宮肆故意停頓了片刻,一雙幽深的眸子更是肆無忌憚地在沈傾身上游走,“想要對你做這種事?”
沈傾覺得自己好像被暴露在探照燈下,渾身上下都覺得十分不舒服,然而此刻最不舒服的,還是她的心。沈傾緊緊攥著自己的衣袖,一時間思緒紛亂,究竟是生命重要,還是貞潔重要?究竟是生命重要,還是在陸銘心目中留下一個美好的回憶更重要?究竟怎麼死才不會那麼痛苦?
“你想清楚了嗎?”南宮肆低笑出聲,他本不想看到沈傾如此恐懼和無措的模樣,但這一切都是她逼自己的!如果不是她出言惹怒了自己,南宮肆又怎麼可能會想要對沈傾下手?對於南宮肆而言,沈傾更像是一種精神上的寄託,如果不是被迫無奈,他又怎麼會願意將這份寄託破壞掉?
都怪沈傾太不識抬舉,竟然企圖離開!
既然她不珍惜自己對她的呵護,那麼自己還要顧忌些什麼呢?
沈傾下意識地抿唇,喉嚨滾了滾,卻沒有突出一個字。
南宮肆朝著沈傾走近了兩步,每一步都極其緩慢,好像是踩在沈傾的心尖上一般:“你不是很討厭我嗎?怎麼不說話了?”
話音剛落,沈傾便猛地抬起頭來,一雙澄澈無比的眸子毫不畏懼地直視著南宮肆,南宮肆被這眼神看得一愣,腳下步子也是一頓。
“我想清楚了。”沈傾的聲音有些低啞,卻清晰無比。
南宮肆壓下心中的疑惑,挑了挑眉。
沈傾眨了眨眼睛,清澈的眸光像是被覆上了一層薄霧,顯得單薄又倔強:“我已經想清楚了,如果你真的要做什麼的話,我……我不會尋死,我會活下去。”
“這就是你的決定?”南宮肆勾起了唇角,他對這個答案很滿意,卻又很不滿意,不知道為何,面對著這樣一雙眼睛,他竟突然有種想要避開的錯覺。
沈傾依舊直視著南宮肆,認真而堅定地說出後面的話:“我一定要活著,為了那些愛我和我愛的人,就算陸銘會因此而厭惡我、拋棄我,我也一定要再見到他,把我所經歷的一切都告訴他,就算他真的會拋棄我,也無所謂,至少那樣我就不會覺得遺憾了。”
南宮肆唇角的笑意隨著這些話語的吐出,而漸漸凝固在唇角。
“所以我活著,不是因為我害怕死亡,也不是因為你,因為我不想為那些不值得的人或事而花費任何心思,南宮肆,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吧?”說到這裡,沈傾緩緩地笑了,十分清淺的笑意,卻帶著濃濃的諷刺,“讓我更加厭惡你,更加瞧不起你,這就是你……咳咳……”
沈傾的話沒說完,嗓子便被一隻大手掐住了。
沈傾感到自己的呼吸變得越來越困難,但她一點兒都不害怕,她在痛苦中閉上了眼睛,心卻漸漸安定下來。
其實,那些話都是騙人的。
沈傾還沒有那麼勇敢,遇到這樣的事都能無所謂,都能若無其事地繼續活下去,如果自己的身子真的……沈傾幾乎不敢去想象,到了那個時候,就算她還活著,大概也已經沒有勇氣出現在陸銘面前了吧?
那麼,不如就這麼死掉算了。
沈傾很沒出息地做出了最懦弱的選擇,所以她才會說出那些話,徹底地激怒南宮肆,可是這樣的決定對沈傾來說,已經是最勇敢的了,因為沈傾真的、真的很怕死,而此刻她能做到的,也只有這樣而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