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
實在有點受不了,現在我就是心裡堵得難受,特別想大喊大叫,不發洩出來一定會把自己逼瘋了,可我又怕真叫喚出來,不但嚇著朱離和青屏,肯定也得把靈素她們給招來。我抓狂地開始扯自己的頭髮,還是覺得不夠解氣,索性抬起手,“啪啪”狠狠扇了自己兩記耳光,打得我呲牙咧嘴,還真是痛!
痛得好,痛得解恨,也痛得清醒。起碼我知道,做下這等禽獸不如行為的不是我,我替自己打她出氣了。
捂著臉,卻忍不住嘆息。問題是這身子痛了還是我在痛啊,這要真到臨死前挨朱離一刀,只怕比這個還痛吧。
“夫人……”青屏在我身邊又開始哆嗦了,我忽然意識到自己這樣的行為是有點嚇人。彷彿聽到一聲咳嗽,是朱離?莫不是著涼了?也是,凍成這樣兒現在才在被窩裡捂熱乎點,只怕身體各個器官開始復甦,咳嗽是正常的。我下意識地想看向朱離,卻又忍著沒回頭。幾乎可以想見他目光中會有怎樣的不屑和嘲諷,剛才我真像瘋子一樣打自己,他不會認為我又在使什麼壞心眼兒吧……
“夫人……”
青屏可能是見我神情呆呆的沒反應,又怯聲喚我,我不由惱羞成怒,大聲喝道:“別叫我‘夫人’,我不是你夫人……”
這話說出口我又恨不得再扇自己倆耳光了。剛才我還承認自己是夫人,只不過失憶,現在這樣出爾反爾,還不把她給嚇壞了?
好在這丫頭比剛剛見我那會兒膽子大點了,要麼就是見我對她家少爺沒像原來那麼兇狠所以對我有了信心,要麼就是已經有點適應了我的語無倫次,雖然聲音還是弱弱的,但總算是又開了口:“那……那青屏不叫您‘夫人’,叫您……什麼……”
說實話,現在我聽到“夫人”二字,就真是咬牙切齒地恨啊,叫我夫人真是折磨我的最好辦法。可是不叫“夫人”,又該叫我什麼,難道要她叫我現代的名字?我才沒那麼傻,她真恨她們家夫人,那豈不是連帶著恨我?再說了,我都說了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前世一切便譬如昨日種種死了。
我又有點想扯頭髮,哀嘆著抱著腦袋道:“我都不知道你應該叫我什麼,要不你叫我‘小白’得了!”
反正這個時代,我叫白晴,這個稱呼就好像那會兒我在醫院,年紀長、資歷老的同事一向叫我小X一樣,小白小白——我現在果然很白,白痴的白!
語驚人
“青屏……青屏不敢……”又有點哆嗦,但這回我不用回頭就知道,這丫頭一定是在偷偷地笑。
“笑笑笑,哪天我把記憶找回來,看不扒了你的皮!”我惡狠狠的盯著她,怎麼也得把剛才自己大意的失言給著補回來不是。可是看到她的臉立刻慘白,我心“咯噔”一下,估計這個玩笑開大發了。
我忙上前去拉她的手,她的手竟比朱離的還涼,我又心虛起來,勉強笑道:“好了,對不起,我逗你玩的……”
她忙掙開我的手,又退了兩步,才輕聲道:“奴婢不敢,夫人……”
這下倒好,成了“奴婢”了,人就是這樣被慣壞的。我嘆息:“都說了不能叫‘夫人’,要不,你叫我小白,我叫你小青得了……”說著我忽然笑了下,這兩個稱呼怎麼讓我想起《白蛇傳》?我倒是記得《白蛇傳》的故事講的是北宋年間的故事,不知道這會兒在大奕朝裡有沒有流傳?
見青屏有點迷茫的眼神兒,我估計就是有流傳目前只怕也沒流傳到婦孺皆知的地步,下意識望向床 上的朱離,卻又忽然覺得有點不妥。我看他幹嘛呀,我就真是小白,他也絕不是小許,人家恨我都來不及呢。不過這眼神不能轉的太快,我想收回目光已經不可能,於是我的目光正對上朱離清亮而銳利的眼睛。
心虛,絕對的心虛!不像剛才與他還敢對視一二,這會兒越知道他家夫人的劣跡我越心虛,特別是剛剛還在他面前發飆,還說了小白小青的瘋話——老天保佑這裡沒有這個故事吧。
我剛想回避他的眼,卻突然發現這竟是他第一次真正的在“看”我。剛才的目光雖然也很清亮銳利,但卻彷彿沒有焦距,在透著我看著別的什麼,而此時他的目光竟是停在了我的臉上,帶了讓我不但心虛而且害怕的探究。是在懷疑我又有什麼居心,還是已經懷疑了我的身份?
我早說過,這個的眼光絕對有讓人想丟盔棄甲的潛質,此時我覺得他的目光能在我的臉上燒出一個大窟窿來一般。
可偏偏我這個人就是嘴欠,而且屬於越緊張越得瑟的那種。見他這樣嚇唬我,我不由湊近了幾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