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說定了,只待你及笄,便要迎娶了。”
湘雲聽了,登時如五雷轟頂,怔怔地坐在那裡。便是徐氏說了什麼,何時離開,都不知道了。
衛史兩家結親,京裡也便傳開了。林琰聽了,淡淡一笑不置可否。因黛玉的生辰也便要到了,京城不比南邊兒,二月裡邊天氣還冷,花未開,柳未綠。林琰想著自己的溫泉小莊子裡邊景緻還不錯,正好帶了妹妹和侄子過去散散心。
哪知道,這一出去,便又遇見了一個人。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我早了早了!求表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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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出了正月,京裡還是冷的時候。榮國府賈母屋子裡頭,一隻小巧精緻的玉石雕花小香鼎中正嫋嫋地散著香氣,賈母倚著大紅閃綠金絲蟒紋的靠枕,閉目而思。
屋子裡只鴛鴦琥珀兩個丫頭,一個正跪坐在腳踏上替賈母捶腿,另一個手裡端著紅漆小托盤,裡邊一隻鬥彩蓋碗。
鳳姐兒屏息侍立在一旁,不敢出聲兒擾了賈母。
“鳳丫頭你說,玉兒這心裡,是不是也在怪我沒有責罵雲丫頭?”
隔了良久,鳳姐兒才聽到賈母略帶著疲憊問道。
鳳姐兒心裡斟酌了一番說辭,坐到了賈母身側,笑道:“老祖宗這是說什麼話啊。您對林妹妹比我們還要疼些呢,林妹妹又最是知禮可疼的,怎麼會跟您生分了呢?”
賈母嘆了口氣,睜開眼睛,扶著鳳姐兒的手坐了起來。
“唉……自從她母親沒了,她就在我身邊長大。我疼她的心,不比寶玉少。我原想著,兩個玉兒都是我的心頭肉,若是長長久久地伴著我,我也就沒有不足的了。這回了一趟江南,怎麼就……唉。那日也是委屈了她。只是鳳丫頭,難道我能當時就去訓斥了雲丫頭?”
鳳姐兒知道賈母自黛玉回家後,心裡一直不自在。一面兒固然是覺得當日湘雲所說的話傷了黛玉,另一面兒卻也是因為黛玉果斷地隨著林琰回去了。
不好說別的,鳳姐兒只得接過鴛鴦手裡的茶,奉與賈母,“我說啊,是老祖宗想多了。林妹妹必不會為了這個,就生了老祖宗的氣。若真是這樣,可成了什麼人呢?豈不是先前老太太都白疼了她?”
賈母緩緩搖頭,端著茶盞的手有些微顫,沉聲道:“倒不一定是玉兒自己要生分了我。我瞧著,她那個哥哥,只怕心裡沒拿著咱們這裡當親戚。”
鳳姐兒不語,確實,如果林琰真拿這裡當親戚,也就不至於當著賈母的面兒來給湘雲難看。
“鳳丫頭,這麼著,”賈母將茶盞交給鴛鴦,扶了扶蓮青色繡銀線纏枝紋的抹額,“過幾日乃是玉兒生辰,她守著孝,不好請戲吃酒的。我這裡有幾件兒東西,收了幾十年了。你帶去給她玩罷。再有帶上你二妹妹幾個,她們也跟玉兒交好。”
從心裡講,鳳姐兒實在不願意去面對林琰那張笑得春花燦爛的臉。只是賈母吩咐了,也不由得她說不,心裡雖是為難,也只得應下了。又勉強湊趣笑道:“我就說老祖宗偏心吶,我們就是跑腿的。”
賈母笑嘆道:“你也不小了,只和小姑子小叔子們爭這個,也不嫌臊得慌。”
又命鴛鴦,“去把我收著的那一套綠松石雕的屬相擺件兒找出來,給大姐兒去玩。偏就不給她那個小氣的媽。”
鴛鴦笑著出去了不提。
鳳姐兒這裡又湊了一會子趣,方才出來。瞧瞧兩側抄手遊廊裡頭掛著的燈籠,緩緩吐出一口氣兒,對早在外頭候著的平兒等說道:“回去罷。”
想想再過兩日便是黛玉生日,鳳姐兒也沒敢耽擱,只在次日便回了王夫人,說要帶著迎春姐妹出門。
王夫人手裡佛珠兒轉個不停,想了一會子,才扯出幾分笑意,道:“這原也是應該的。前兒寶丫頭還過了生日呢,若是你林妹妹生日沒個說法,豈不是叫人看著薄了她?”
想了一想又道,“這會子也不及新做了,你且將你妹妹們的衣裳拿出來兩套給了林丫頭罷。再有叫廚下預備了好的銀絲壽麵也就是了。小孩子家家的,倒也不必太過了。”
鳳姐兒吸了口氣,笑道:“太太說的是,這本就是太太做舅母的一番心意罷了,難道林妹妹還爭多爭少?”
待出了王夫人的屋子,因想著既是王夫人那裡有東西送了,邢夫人那兒若不說一聲倒是不好,有的沒的,好歹也得叫邢夫人知道。
於是只好又往邢夫人這裡來了。邢夫人果然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