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既然‘死了’,在金陵自然無法在拋頭露面,就帶著家人上京了。”
司徒嵐聽了,眉頭深皺,沉吟道:“皇兄……”
林琰喝著清茶,眉尖兒一抬,“這裡頭的門道,我不信你不明白。”
司徒嵐自然是明白的。皇帝早就要收拾那些個心思不忠不純的舊臣了。
如今看來,皇帝這條線放的卻是夠長。薛蟠金陵一案看似簡單,但裡邊少不了有王家賈家的首尾。將來事發,薛蟠固然難逃一死,只這包庇殺人元兇,干涉地方問案的罪名,也不小了。
不過這一網打下去,不過是條小魚。金陵四大家族中如今除了王子騰外,另外三家均已逐漸沒落,並不成氣候。真正的大魚,是江南的甄家。
那江南甄家,是這些個舊勳貴之首,又是那得寵多年的貴太妃的孃家。小打小鬧動搖不了他們的根基,須得一個機會才好。這個機會,只怕是已經送到了皇帝眼前了。
司徒嵐握住林琰的手,“子非,你記住,你只是翰林院一個七品小編修。有些個朝事背地裡與皇兄出個主意尚可,別的,不要去管。”
林琰知道他是擔心自己捲進金陵假報水患之事,不過這個,若是皇帝有心,又豈是自己可以避開的?此時也並不與他爭論,乖乖點頭道:“我自然知道,多謝你費心。”
兩個人頭挨著頭說了許久,司徒嵐很是享受這種親暱。
好景不長,外頭一聲“大爺,可要點上燈?”打斷了兩個人的溫馨。司徒嵐看看雅間兒裡光線昏暗,索性起身,“咱們也走罷?”
林琰點點頭,二人相攜出了酒樓。
次日早朝,皇帝司徒峻果然面色沉重,將金陵知府的摺子擲在了金殿之中,急命戶部撥款賑災。
皇帝又下詔書,檢討自己登基以來施政是否有過。皇帝既已擺出這樣的姿態,京中或是金陵的官員自然不能落後。一月之間,請罪的摺子便雪片兒一般堆滿了御案。
司徒峻並未立即便徹查金陵水患一事,反倒是就這麼揭了過去。私下裡司徒嵐與司徒峻說起,司徒峻冷笑道:“欲終取之,必先予之。橫豎是等了這許久,也不在乎多等個一年半載。”
喂得越多,將來清算起來,才更加痛快。
卻說皇帝如何暗地磨刀霍霍不提,單說那榮國府中,卻是有人歡喜有人怒。
前兩日恰值東安王府老太妃壽辰,榮府與東安王府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