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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更何況,那寶玉看了□,已思風月,竟將貼身舊帕子買通丫頭要私下裡給了我妹妹!幸而妹妹明理,當場將榮府的丫頭趕了出去。饒是如此,還氣得病了幾日。出了這樣的事情,臣倒是顧及著榮府的名聲,只暗暗地與那二老爺說了,至於二老爺如何去教訓兒子,臣卻是不知。”

“次日,那老太太竟親自上門,還要接了我妹妹過去!榮府裡下人一向喜歡嚼舌頭議論主子,先我父親在世時,妹妹寄住在那裡,還被他們說是打抽豐的。如今父親故去,又有寶玉一事,難免不會傳出更難聽的話來。那豈不是坐實了臣妹妹行為不謹?臣雖年輕,都能夠想到的事情,老太太難道她竟不知?因此,即便是老太太親自上了門,臣也並未放妹妹過去。或許言語之中衝撞了那老太太,臣,卻不敢就說是自己錯了。若再來一次,臣,臣……依舊不能如那老太太之意。”

說話間兩行清淚已是滾滾而下,語氣卻極是堅定。只聽得司徒嵐心酸不已,雲寧暗自握拳,皇帝開啟了黃綢玉骨的摺扇擋住了半邊臉。

林琰一行說著一行哭著,自己聽來都覺得自己和黛玉委屈的不得了,索性全身跪伏在地,衣袖掩住頭臉,只留下了略顯消瘦的肩膀對著上皇顫抖。

太上皇靜靜地看著林琰,心裡暗自嘆氣。有道是男兒有淚不輕彈,想來,這林家的兄妹兩個是真委屈了。想當年賈代善在的時候,榮國府是多風光啊?賈代善算得上是心思玲瓏剔透的人物,怎麼後人這麼不濟?

皇帝瞧著太上皇下不來臺了,嗽了嗽嗓子嘆道:“唉,那榮國府也是世家,怎麼到了如此不堪?林子非,你所言可是屬實?”

“回皇上,臣一字一句俱是事實。”林琰道,“臣自幼讀聖賢,雖不敢自比古之賢人,忠君二字卻還知道。”

皇帝點了點頭,看向太上皇。太上皇輕嘆道:“想來這孩子也不敢欺君,且起來罷。”

林琰舉袖拭了拭眼角,垂頭起身,侍立一旁。

太上皇還沒說話呢,裡邊兒太后已經出來了,卻是沒有帶著黛玉。太后滿面怒容來至太上皇下首處,一擺寬大的袖子坐下,看著上皇道:“臣妾聽了這許久,實在是忍不住了。先前臣妾也聽陛下提及過林海此人,世家出身,科舉入仕。陛下曾贊其文章錦繡。後聽皇帝說起林海任上亡故,只留下這一子一女。皇上仁慈,念及其忠君為國,特恩賜了其子爵位。”說著看向皇帝。

皇帝忙點頭附和。

“只是想不到,這樣的忠臣,留下的孩子卻在京裡就受了如此委屈,更想不到,這委屈還是親外祖家裡給的!方才我不過問了兩句,那丫頭哭得什麼似的,瞧著,便讓人心疼!”

說著,抬起那帶著幾隻純金鏤空嵌琺琅護甲的手,捏著帕子拭了拭眼圈兒。太后一把年紀,只得皇帝一個孩子。瞧著黛玉容顏秀美,氣質清靈,哪裡有不喜歡的?又因提及了幾句賢德妃之事,黛玉聽了那淚水渾似滾珠兒一般落下,真真是梨花帶雨惹人心憐。太后好生安慰了幾句,命人送了黛玉去梳洗,自己卻是往前邊兒來了。才到了後頭便聽見林琰一番哭訴陳情,當即怒火便壓不住了。

原本太后與林琰黛玉素不相識,要說起心軟,後宮生活了這麼多年的人,能心軟到哪裡去?

太后心裡膈應的是榮國府。上回賈母入宮一次,明著是來請罪,實則是來告狀。既讓太后等人知道了她被林琰氣到,又讓原本沒注意到元春禁足的太后知道了此事。太后相信,若不是按規矩內命婦輕易不能見著上皇皇帝,那賈母定有法子將這件事兒捅到上皇那裡去。

上皇一向看顧老臣,又對故去的榮國公賈代善極為賞識,現下里閒著又是無聊,知道元春之事,難免不會問及皇帝。這不是變著相兒地給皇帝上眼藥?皇帝乃太后親子,太后焉有喜歡別人告他的?

太后在當年並不如何得寵的情況下,依舊能夠穩後位,並將自己唯一的嫡子平安養大送上了帝位,那心機手段又豈是賈母能夠比的?只能說,賈母確已年邁,遇上林家之事,不為則已,但凡為之,必是昏招。

太后紅著眼圈,瞧瞧底下的林琰,溫聲道:“可憐見兒的,沒了父母依仗,竟是全靠著倆孩子自己挑門戶。也是那林丫頭有福,林海能想到為自己留下個嗣子,如若不然,林丫頭豈不是隻有任人欺負的?”

皇上忙打邊鼓:“回母后,朕查過了,這林子非身上也有功名,早就中了秋試。後因林海病重,誤了上科春闈。”

“好個孝順的孩子。”太后讚道。

司徒嵐亦點頭:“非但孝順,還能友愛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