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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部分

心中對他不也是一直處於矛盾之中麼?

“涵兒,是我不該提這些。”胤禩是愈發的自責。

“禩,你怎麼看唐太宗?”墨涵只怕就事論事無謂的加深胤禩對胤禛的敵意,究竟他們於雍正年的紛爭包含著什麼,她不知道,她讀過歷史,卻讀不懂歷史。

胤禩卻體會到她的意思:“你意指玄武門一事?誅殺建成太子,得位不正?”

墨涵避而不答,卻點出要害:“這場角力中起轉折作用的是何人?”

“禁軍值守常何!他指揮原本保持中立的禁軍殺向東宮一方。”胤禩與她的默契已又有進益,“九門提督?”京城的佈防他自然是瞭然於胸,可畢竟未曾起過如此歹意。

她又進一步問:“再有呢?能把京城圍個水洩不通的?”

“西山七烽臺、西三旗、豐臺大營、火器營、藍旗營,大抵就是這些,藍旗營是我隨時能調動的。”胤禩一口氣說出主要駐軍。

墨涵卻在回憶那小說中所云:“沒有西山健銳營?”

“西山的編制是沿用前明土木堡之變後的建制,七個依山勢的烽火臺,以及齋堂輔城,沒有健銳營。”胤禩小心翼翼的留神墨涵的面色,知道話說一半,她定然心中不暢快,可又憂心她太過勞心。他將她的話前後揣度,忽然道:“四哥城府深、心機重,卻非氣量狹小之人!不過,是我,或許也只有用最極端的法子才能夠制服有威望的兄弟。但那樣未免太過絕情。”他略一頓,又言,“憑這一點,我也不適合坐那把椅子。若這些兵力非握於一人之手,一旦有變,京城恐怕要大亂!我大清不比漢人統轄天下,內亂一起——”他嘆口氣,不再言語。

這下反而是墨涵怕了,拉著他的手道:“還有十幾年,別為不著邊兒的事擾了此刻的寧靜。”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會想法子應對的。只是九弟、十弟、十四弟他們未必捨得離開。二哥呢?二哥會怎樣?”

墨涵想到的卻是惠妃對他夫妻的情分:“若是見到大阿哥,勸勸他,別莽撞。”

“大哥?”胤禩有些急切,卻又放緩語速,“大哥說他乏了,二哥何嘗不是?”他自己亦是,只是男人的胸襟、抱負都是虛談,然無法放下的是情意、責任。

他二人相視一笑,異口同聲道:“車到山前必有路!”想到如此的心心相印,又是無語莞爾。

二十多天的寧靜卻被旨意打破,康熙派來傳旨的人竟是胤禛。

緊閉的正門大開,恭迎聖旨。胤禛倒是一臉的和氣,伸手欲扶跪在最前列的胤禩:“八弟免禮!”

胤禩卻面無表情道:“四貝勒,罪臣已被聖上貶為閒散宗室,禮不可廢!這八弟,恕罪臣擔不起。”他不管胤禛僵在半空的手,徑直起身扶起身後的墨涵,溫柔一笑:“你回南院歇息,聖旨迎到大門內便成了。”他又彎腰為她揉揉膝蓋,問,“你那‘跪得容易’呢?也給我備一份?想來今後要跪的時候居多了。”

墨涵卻突兀的對胤禛說:“恩古倫請四哥代叩聖安!”

胤禛木然回她:“聖躬安!”

“請四哥安!”墨涵望著他審視胤禩的眼神,忽然明白了許多,卻覺得苦澀在口。

胤禩卻是滿面的風和日麗:“四貝勒,拙荊有孕在身,行動不便,請四貝勒堂上稍侯,待罪臣送拙荊回居下,再來奉旨!”

墨涵避開胤禛滿是怒氣的目光,看著胤禩眼中閃爍的狐狸笑,心中稍微慰籍些許。她自然明白這二人那濃濃的醋意,當真迴避些才是上策。

這第一道旨意說的是已革貝勒胤禩之福晉郭絡羅氏於君前失儀,老爺子命綺雲在明尚額駙家禁足一年。宣旨的胤禛心中甚是鬱悶,這樣的懲罰倒有偏頗墨涵的意思在裡面。果然胤禩是樂呵呵的接旨謝恩。

第二道旨說白了就是一句話,要胤禩次日回宮面聖。胤禛卻是有意要羞辱於他,宣完旨,並不急於把那黃絹交付,只嘴裡嘮叨著說些皇父仁心仁德的官話,按規矩,胤禩也不能擅自起身。然此刻的胤禩再不是那個要循規蹈矩做個賢人的胤禩,堂內只他兄弟二人,他兀自站起來,一抖長袍,笑言道:“聖上自然是仁心仁德,派個差事都要體諒臣下的車馬費,想來是思及四貝勒與罪臣是近鄰,四貝勒來傳旨的確是最妥帖的安排。四貝勒來得正好,罪臣在想如今寒舍的建制已是逾矩了,估計得請來泥水匠按照一般宗室房舍重新整修,到時候怕是要擾了四貝勒吃齋的清淨了。”

胤禛被他的話嗆得難受,卻又尋不出刺來,皇父派他宣旨究竟有幾層深意,他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