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級官員們拜年去了。
王氏倒也不拘著她們這些女孩子們,畢竟個個年紀都不大,用完了早飯之後,便打發她們去了暖閣裡頭,郝琉璃顯然也是昨天沒睡好,從拜年開始一直都是懨懨的模樣,蔫不拉幾的,她本也不樂意和郝黛這些個庶女混在一起,便回房間補眠去了。
依舊是郝黛、郝萌、郝舒兒和範萱兒四人,一齊聚在上次的那個暖閣裡頭,盤腿坐在榻上,那範萱兒顯然也有話要與郝黛講,只是沒有郝萌那麼急躁罷了,畢竟她只關心她的哥哥,昨日範斯年平安回來,郝明珠也平安回來了,且也並沒有傳出什麼風言風語,這便足以讓她大大鬆口氣了。
“咱們玩什麼?還是葉子牌嗎?”範萱兒笑著開口問道幾人。幾人的反應都不怎麼大,那郝萌興趣缺缺地回道:“昨夜守歲呢,大家該是都沒睡好吧,今兒就不玩那費腦子的東西了,咱們就吃吃零嘴兒,聊聊天也不錯。”
“五妹妹說的是,那咱們聊些什麼?”範萱兒捧著一杯熱乎乎的紅棗茶慢悠悠地喝了一口問道,自從上次酒醉之後,她可就再不敢貪杯了,今日四人面前放著的都是各色的茶飲,冬日裡喝著,也是極舒爽的。
郝萌這就來了精神,遣退了身邊伺候的丫鬟們,眼睛亮亮地說道:“我聽說等過了年之後,那威遠侯府就會來咱們府上提親了。”
範萱兒顯然還不知道這個訊息,微微有些驚詫地開口問道:“威遠侯府啊……是哪個想娶大姐姐?”
“據說是二房的嫡次子,今年十七歲了,大姐姐過了年也十五了,各方面都是十分適合的。”郝萌開口回道。
“那可真是一樁不錯的因緣的。”範萱兒垂下了頭,又是緩緩喝了口茶水,掩去了面上一閃而逝的尷尬。
“萱兒表姐覺得不錯嗎,妹妹與你的看法倒是不一樣的,那威遠侯府雖說名頭好聽,但終歸不是世襲的爵位,過了這代之後,也不過就是個普通官宦人家了,而且只是二房的嫡次子,如果嫁的人有出息的話也就罷了,若是個紈絝,只靠著家族庇廕,這日子定也不會過得太舒坦的,我看啊,還不如找個家裡人口簡單的,但本身上進有才學的人做夫君呢。”郝萌淡淡地說著,邊意味深長地看著範萱兒。
“妹妹真是不知羞,咱們女孩子家家的,哪有對這種事情品頭論足的,這要是傳出去,人家還以為妹妹有多想嫁了呢。”範萱兒本就對郝萌有些記恨,這時候又聽她有意把郝明珠與自己哥哥往一處說,心中自然有火,話語不善地回道。
“咱們自家姐妹說說閒話,有什麼打緊的,難道還怕傳出去不成,再說咱們女子總是要嫁人的,難道萱兒表姐不想嫁個良人嗎?”郝萌毫不在意地反駁道。
範萱兒冷哼一聲說道:“妹妹還嫌那大姐姐的婚事不夠好,你可別忘了,人家是正經嫡女,也不過就是嫁到你口中並不怎麼樣的威遠侯府,可妹妹你呢,姐姐說句不好聽的,你一個庶出,也就只夠格給人家當個妾,將來啊有哪個人家願意聘妹妹當正妻,你就該感謝佛祖了,哪裡還有那麼多要求啊。”
郝萌心氣高,一心想著出人頭地,被範萱兒這般冷嘲熱諷,卻是怒極反笑道:“咱們這兒除了表姐您可都是庶出,您這話說的可真是不好聽了,庶出怎麼了,若是得了那些貴人們的青眼,庶出也不一定就不能出人頭地啊。”
範萱兒聽罷“撲哧”一笑,“我倒是忘了,五妹妹確實巴巴地要去攀著那貴人呢,可是這人那,還是要有些自知之明的好,不是自己的東西你搶來了終究不是自己的,不過我方才是說錯了一點,若是像六妹妹這般的人才,就算不是嫡出,那將來的前途定也是不得了的。”
郝黛本是置身事外,隨她二人吵吵,現在突然聽那範萱兒扯到了自己,便微微皺了眉頭,沒有搭話,那範萱兒卻是看向她說道:“六妹妹,姐姐我可是十分看好你哦,你是有大能耐的,可惜就是性子太不爭了些,有時候,有些事情總還是要爭一爭的,可不要讓那旁人撿了便宜去”
範萱兒這麼明顯的指桑罵槐郝萌怎麼會聽不明白,也是冷笑著說道:“萱兒表姐莫要挑撥咱們姐妹感情,我六妹妹要是有出息,我這個做姐姐的自然是會為她高興的,用不著那些個外人說三道四”
郝舒兒雖然對兩人的對話越聽越迷糊,但那其中濃濃的硝煙味兒她還是嗅出來了,立馬做起了和事老,堆笑著說道:“兩位妹妹莫要說這些了,都是一家人,可不能傷了和氣,咱們才多大啊,這嫁人的事情遠著呢,不如說些別的,昨天我無意間聽見二哥與三哥閒聊,好像是說宮裡頭有兩位公主殿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