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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出聲的正是攝政王一派的呂大人,四十歲左右,看著就有股溫儒書生之氣,只聽他平靜道:“皇上,榮郡王與您是堂兄弟,又是先父早逝,不出三代皇親,攝政王對其亦是頗有厚望,還請您三思,玉佩丟失,字跡亦可造假,若是這樣就處死榮郡王,恐怕難以服眾啊!臣以為,何不請示攝政王,將榮郡王與馮答應交由刑捕司三堂會審,以示您公正賢明?”

此話一出,攝政王一派的人紛紛道:“臣等附議,請皇上三思!”

“皇叔如今正為璧暄煩心憂勞,朕先前已經派人去請過他了,可是朕的人卻被王府之人擋在外面不得進,”晏辰暉臉色緩了緩,故意一副擔憂的樣子,“聽聞皇叔近來憂心成疾,身體欠佳,怎好再拿這些煩心事過去打擾他?”

呂大人又抬手道:“臣等願請攝政王,望皇上三思!”

晏辰暉看著底下跪倒一片,輕輕哼了聲,眼中有些幸災樂禍,榮郡王這事,攝政王若是不管,恐怕會令他那一派人寒心,若是管了,更是兩難之地,他倒要看一看,攝政王會怎麼做!

再抬眼,已是平常神色,晏辰暉起身一揮衣袖,“既如此,將榮郡王暫時收監,傳旨,邀攝政王明日於刑捕司聽審……退朝!”

鐘鼓又奏響,榮郡王聽著那“咚咚”的聲音,一下一下的彷彿是敲在了他的心上,他一抬頭就看到無際到天空,白雲飄著,純淨的像是誰曾經的笑顏。

此時此刻,他明白自己是入了一個局,一個可能無法翻身的死局,更可能會牽連攝政皇叔……

那玉佩,是誰在一度春宵後淚水盈盈的說丟失不見?那些書信,又是誰哀憐的懇求,說是看過即毀?

背叛嗎?他不敢相信,也不願相信,那些錚錚誓言仍猶在耳,他此刻想起的,竟還是當年宮外,摔倒在他馬前的嬌柔少女,那時她眼中水霧瀰漫,就像三月的煙雨,一剎那迷了他的心竅……

他想見她,想去質問,想去指責,想去……無論是千般無奈委屈,還是萬般虛假背叛,他都要,做個明白鬼!

陽光落在湖面上,粼粼波光耀目。

攝政王府,書房,臥室,花園……皆無人影。

沿著小道一路走到盡頭,九曲迴環,才能看到一個偏僻至極的小院。

晏彬站在小院的樹下,眼神看著前面的湖面,面無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咚——”一個石子落在了河裡,發出聲響。

晏彬一抬眼,表情倏地裂開,先是一驚,隨即沒好氣的道:“身體還沒好,亂跑什麼?”

“我幾乎找遍了王府,您又亂跑什麼?”

樹上的人影飄然而落,腳尖微微點地,便斜倚在了樹旁,錦衣墨髮,身姿修長,陽光照在他臉上,還有些病態的蒼白,卻絲毫無損那精緻無暇的容顏,反而更添幾分幽靜與悽豔。

晏彬看著他,幾乎就在他身上看到了當年名滿京都的女子,隨即眼神一黯,微微苦笑了下。

喬璧暄輕嘖一聲,不滿的道:“這表情我真是看夠了啊……”

晏彬被他說得哭笑不得,搖頭嘆了口氣,道:“竟然去跳摘星樓……哪天把我嚇死,你才高興是吧?”

“您會這麼容易被嚇死?”喬璧暄不置可否,淡淡的反問一句。

晏彬無力的撫了撫額,在外人面前那份威嚴一到喬璧暄面前就全沒影了,他無奈的喚了一聲:“阿暄……”

喬璧暄癟癟嘴,不情願的道:“當時控制不住罷了。”

“可我聽說,你是因為之前受傷才引發舊病,換句話說,你是為了衛琉衣才……”

“就算是為了她又如何?”喬璧暄漫不經心的打斷他的話,“我樂意。”

見他如此,晏彬皺了皺眉,卻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忽然問道:“你還記得這是什麼地方嗎?”

喬璧暄掃了眼四周,靜默了一會兒,才嗤笑道:“怎麼會忘了,剛剛到處找不到你,我就知道你在這裡了……怎麼,又來觸景生情,愧疚一下?我說你們怎麼都這麼喜歡自虐呢?”

不理會他略帶嘲諷的口氣,晏彬低聲道:“這是你小時候住的地方,對啊,那時候我害怕你被發現,幾乎不怎麼來看你……有時候在前院,我常常就這樣站了一夜。”

喬璧暄偏頭,下意識的不想去看他此時的表情。

“後來的許多年裡,我常常想,如果當初她沒有生下你,或者你一出生就死了……會不會就不用受這麼多苦了?”

晏彬的聲音越來越沙啞,像是從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