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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部分

帝無極斜瞥了他一眼,轉過身:“若這白毛狐狸不是銀髮之人,大概必死無疑。”

“是啊,流了那麼多血,臟器也割了不少,不死才怪——果然是狐狸之身。”

這狐狸也有弱點。當年能造出黃泉至毒,如今卻解不了自己中的劇毒。是對方太過強大,還是太瞭解他了?那時候的勾結合作,果然不過是汝王和景王下了套,利用周簡兩家,欲藉機擊垮池陽罷。如此說來,這人已經很清楚周重霂作為修行者——至少是製毒者的能力。他是否還熟知他的靈氣靈力?此番遭遇,他可已經察覺這狐狸的身份?

能在京城大陣中行邪術,他在角吟的時間必定不短。十幾年來竟能在國師的眼底下行事,是更甚國師們的高人……抑或……

沉吟了一會,發覺傷者的呼吸聲有些改變,帝無極忽地一笑:“醒了?”

重霂低低地呻吟了一聲,沉默下來。

“這個時候還敢夜探,死了也活該。”

“如此良機……怎能錯過。”

“就算遇見此人,你還是敵不過。”彷彿迴避厭惡物事一般轉眼便離了三四丈,帝無極在玉案後坐下,自顧自斟了茶,無視自己滿身的汙血,喝得甚是愉快。

皇戩黑著臉斜視著他,不多時,湊上前也討了一杯。

重霂依然合著眼,平靜地回道:“我的確敵不過他。但總歸遇上了,較量過了。哪像一些人……連對手的衣襟都未碰過。”

好像並不在意他話中的諷刺般,帝無極依然氣定神閒地啜著茶,輕輕搖晃著茶盞。“那麼,與敵方慘烈搏鬥了一番的這位,可有收穫?”

重霂一時似乎噎住了,好半天也未回話。

帝無極也不趁機出言反諷,仍是靜靜地望著茶盞中細細的波紋,好似正期待著對手發言,又好似已經洞悉一切。

時間似乎停滯了。

作壁上觀的皇戩忍不住出聲道:“他八成昏過去了。”

帝無極抬眼,嗤笑道:“當真昏了才好。”

榻上人的呼吸猛然重了起來,斷斷續續道:“那人……蒙著臉,裹著幾層袍子,身量一般……沒有出聲。”

帝無極的聲音仍然平淡,平淡得帶著些微冷色:“直說罷。你不僅沒看見他的相貌,也不知他的年齡,甚至連‘他’與‘她’也分辨不出。”盯著茶盞中盪漾著的微光,他低低地笑哼了一聲,又道:“既是如此,你與我有何不同?”

皇戩搖首笑道:“自然不同。重霂公子可是親自試了那人的身手,受了重傷而歸。不過,對方經這一戰得了什麼成果就說不準了。”

重霂又靜默了一會,這才悶悶地應道:“我化作中年男子的模樣,他們認不出來。靈力……也加了障蔽。那人的力量尚未恢復……不可能識破。他能傷我,也是有數人相助之故。他受的傷……中的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