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地上只有他們的影子在動。

白玄卿說：“這裡曾經住過很多人，多數是孩童，有很多像王爺你一樣被送來雲洲做人質的王孫公子，他們像狗一樣的活著，做一些下等的活兒，做不好，就會被宮裡的老太監一頓鞭打……傷痕累累。”

他轉身，看著另一側佇立不動的軒轅夜曉……

這裡不僅有軒轅夜曉的記憶，也有他自己的童年。

黑鷹將他從死人堆裡救出，揹著龍臨淵偷偷摸摸的活了下來——他被哥哥安置躲在這些可憐的孩子裡。

看著同齡的孩子哭，他卻沒有眼淚，一心只等著長大了復仇，為死去的父母和族人報仇。

他看著有些孩子受不了折磨夭折，看著……一些被送來這裡的別國小公主遭人凌辱。

大院裡，混了太多的黑暗，他們是活著從地獄裡爬起來的。

他笑了笑，遙指不遠處的一顆老槐樹，彎脖子的老樹幹，映在黑漆漆的夜色裡詭異的在地面上拉出陰森不動的黑影。

“看到了沒有？那裡就是多多吊死的地方……”

他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猛的捶打！

疼得快要裂開，軒轅夜曉剎那間不敢透氣……

目光順著白玄卿指的方向去看，腳步也慢慢挪去。

多多……死在這裡？

身後，男人的聲音溫和的響起：“總務房裡有那名宮女死後的記錄——王爺在找的女子，右臂上是有一個牙印的痕跡吧？”

軒轅夜曉不吭聲——他只是走去，站在老槐樹下仰頭去看……枝幹上，懸死的吊痕很多，不知道有多少卑賤出生的生命吊死在這裡。

睜眼看著陰森森的樹冠……

不知道，多多是不是也能看到他？

王爺給的無盡寵溺（1）

白玄卿冷眼看著不遠處的他，他淡淡一笑，不管軒轅夜曉是不是聽得見，他道：“這裡的屋子收拾的乾淨，王爺今夜可以在此居住，沒有人會來打擾你，我想……你可以陪著你的多多說些想說的……”

“滾！”沉悶的低吼！

捏緊身側的手，軒轅夜曉的憤怒快要爆發了……

離開的腳步聲從身後傳來，空落落的院子裡只剩下了他一人！

為何帶他來這裡？

為什麼又告訴他多多臨終前的悽慘……

眼眶裡聚攏一層溫熱的東西，落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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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宮的屋子，她的寢屋，收拾得很乾淨——

龍沫說她想回中宮自己的寢屋過夜，白萱沒有阻攔，沫兒回來了，她們母女倆還能有其他的日子相聚。

她卻不願告訴龍沫，每日她都來整理這間小屋，每次過來……幻想著自己去看沫兒成長的殘影。

開門的剎那，宮女們先進屋點燈，龍沫從裡面退了出來——

軒轅夜曉怎麼不在？

她在廊下左右環顧，她在找那個熟悉的身影。

玄卿沒有帶他回來嗎？

“沫兒在找什麼？”白萱來到她身邊，她馬上改口笑了，“看我這記性……沫兒是在找王爺吧？”

龍沫嘴角微動，淡淡的笑容裡有著些許擔心：“他……不知去了何處。”

御宴之後，她在東宮陪著白萱沒坐多久……因為夜曉會在這裡等她，她才急著回來的。

雲宮很大……軒轅夜曉會不會走錯地方？

她吩咐玄卿跟著他的，莫非……玄卿帶軒轅夜曉去了其他地方？

孩子的心思，白萱看在眼裡，她抬手——輕輕撫上龍沫的鬢角柔柔的發。

二十年了……她做夢都想抱一抱這孩子，不被沫兒拒絕，不被沫兒仇恨，今日……她心裡暢快了，只要沫兒高興，她付出再多都願意。

“沫兒……王爺對你好嗎？”

王爺給的無盡寵溺（2）

龍沫與她對視，眼波微動……

她不是木頭，她知道軒轅夜曉對她的寵溺，一個男人願意愛一個瘋子，願意全心全意照顧一個沒有多少希望復原的瘋子，需要多大的勇氣和耐心？

軒轅夜曉做到了。

白萱又換了另一個問法：“母妃是問你……沫兒喜歡王爺嗎？”

當初龍沫的大婚，她瘋了不懂，只谷聽從衛國丈和龍臨淵的安排，讓她去嫁——她就去嫁。白萱總在擔心……這樁姻緣會毀了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