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未定……”
慕容司漠瞟她一眼,藉口吧:“征戰天下,和你的男人哪一個重要?未來的國君和皇后沒有子嗣……你覺得,他的身邊不會出現其他代孕的女人?”
“他不會的。”軒轅夜曉答應了,她才是皇后——
慕容司漠哼了哼:“那種浪蕩子的話,只有你這樣的笨蛋才會信。”
不管龍沫是不是答應,一截細針在他手裡慢慢扎進了龍沫的肌膚裡,不見針首針尾。
怕什麼,我是正人君子(3)
“這一針,幫你調理身子,別再喝什麼亂七八糟的藥!”他還不忘說更狠的,“他若不要你了,我很樂意接手。”
第二針,他取了較長的,去了桌上的茶水,點上自己的小油盞燙了幾下。
“雖說這輩子你的右手好不了多少,好歹是你身上的血肉,戴著這種怪東西,不能來硬的。”
“好……”
“扎針一個時辰。不能亂動——”
她點頭,眼睫一扇,她愣神的看著面前陽光清朗的藥師,淡淡的笑,有時候,一生的相遇……有緣無份。
慕容司漠還說:“一個時辰後,收拾你的東西快點滾出藥王谷,裡面的那個小子,我會將他醫好了送還給你。”
“……”她抿唇,想又笑不出。
男人在最後一刻才抬眼看她:多麼美麗的大眼睛——他能在龍沫的眼裡,卻不能進駐她的心裡。
懵懂年少,他輸給了龍涎;
成年之後,他輸給了……藥王谷;而不是軒轅夜曉。如果沒有藥王谷亂七八糟的家規,如果……他有衝破禮數教條的勇氣,他不會輸了心裡心愛的姑娘。
就是那一句:快點離開藥王谷!
多看你一眼,就想把你留在身邊……一輩子不放你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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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藥王谷的時辰,恰好太陽夕落,山谷裡鍍上了一層美麗的金色。
她牽著黑月在前面走——後面,呼延覺羅牽著她的衣角,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嗚咽!
“公主姐姐,你要等朕回去的!朕會乖乖聽話治好傷!你要等朕啊——一定要等朕啊!”反反覆覆叨叨這句話,再吸一口氣,抬袖擦不爭氣的鼻涕眼淚!
不知道司漠是怎麼給小小少年做思想工作的,湊在一起才幾個時辰,覺羅對司漠言聽計從。
總喜歡賴在她身邊的覺羅願意放她先走,龍沫心裡的大石頭總算可以安穩的放下。
熊樣,還皇上呢(1)
抬手摸了摸呼延覺羅的腦袋,她哄他:“你答應的,快點好起來。我會讓梅朵給你的布偶娃娃做很多漂亮的衣裳。”
少年倔強的一抹鼻子,竟“哇”一聲放聲大哭。
他的娃娃,還有云洲那麼多關心他的溫和目光,還有那個廢他傀儡術的王八羔子東郡混球……等他回去,一個一個慢慢討回來!
看不懂的還以為是賣兒賣女的可憐人家。
慕容司漠跟在後面,餘輝的金色將他一半耀目到完美,而另一半卻在陰影裡。
快要離開薔薇迷宮,男人在後面酷酷的喊她:“龍沫。”
一個稱呼,一種思念,一處相似,斷不了的愛戀。
他快步跑去,什麼話也不說,在龍沫面前放開自己的拳頭:手心裡,不知什麼時候採摘的一朵嬌滴滴薔薇,美豔妖嬈。
“謝了。”她笑著拿走。
已經不是當年的小女孩了,對於司漠對自己的傾情,她只能道謝。
跨上馬背,她轉著手裡的薔薇,久久沒能放下。
“公主姐姐!路上小心!等朕回東郡找你——”少年舉著手臂和她道別,就算前面的龍沫不應他,他照例自顧自和她說很多很多的話!
“不要在路上和陌生的男人說話!不要喝陌生人遞來的酒水!不要被東郡的混蛋王爺佔便宜啊——”
依依惜別,少年的聲音爽朗得像是在說玩笑話。
慕容司漠回眸瞅他,恰好看到一條晶瑩的鼻水從少年的鼻孔裡淌下……
靠!龍涎哪裡是這副熊樣的?!
不過……就算是個假貨,和龍沫的感情真好。
雲洲公主,彷彿她總是在外留情不收拾,某一層面來說,她不軒轅夜曉還可惡,要什麼狗屁的唯一,讓他生死相隨不好麼?!
呼延覺羅又抬袖擦鼻子,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