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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中字字懇切,衛鳶風不敢耽誤,看完信,他匆匆來到了北院水雲居。
她不願意,難道灌藥?(2)
恰好看到回到這裡找筱夫人討要茶水的龍沫,道明來意,梅朵和秦楊著急,筱夫人和白玄卿也著急,唯獨龍沫的表情——就像一汪凍結的湖水,沒有半點的漣漪!
被他們吵得煩躁,龍沫躲到了夜曉身後——男人高大,可以把她全部擋住!
她倔強地耍著脾氣,一再重複:“國丈和本宮沒有關係!他想見本宮幹什麼?本宮不去!他想讓本宮死——本宮恨他!”
“公主!”筱夫人受不了了,她追來拉她,“你怎麼能說這樣的話——公主,你的國丈爺爺想見你,也許……這是最後一面了,您不要國丈大人了嗎?”
婦人哭著,她緊緊握著龍沫身側的手,冷冰冰的手,“公主,你都忘了嗎?皇上廢你的手,沒有御醫敢給你醫治,是國丈大人押著李御醫冒雨來的,你疼了一整夜,國丈大人陪了你一整夜!國丈大人是心疼你的!公主,你讓皇后娘娘死不瞑目,現在……你又想讓國丈大人走得不安心嗎?”
筱夫人嚶嚶哭泣,換來的,只有龍沫伸來的手指——
她盯著嬤嬤臉上的淚滴,伸指揩去……
感受著指尖溫熱的溫度,小小的淚滴沾溼她的指尖!
“本宮……不要去……”她喃喃著,張嘴含住了帶著筱夫人眼淚的手指,輕輕吮著,轉身離開……
丟下軒轅夜曉,丟下一院子心碎的親人。
“你說衛明遠不行了?”夜曉驚訝的問起,所謂的帶龍沫回雲洲……就是為了見衛明遠最後一面?
衛鳶風不敢欺瞞,他遞上手裡的急報,白紙黑字:“求王爺讓沫兒回一次雲洲!”
將手裡的書信掃了一遍,夜曉噤聲不說話,短短的幾行字,唯有最後的話不像衛明遠的口吻:時日無多,老夫想見沫兒。
幾乎是絕望的一句話,不是懇求,不是命令。
衛明遠像是早就料到龍沫不會輕易答應見他……他心中的希望都是絕望的。
她不願意,難道灌藥?(3)
收起信,夜曉冷下臉色:“不是本王不放人,是她自己不願意。”
他放人,龍沫不願意,誰能綁住她強行帶她去?
夜曉在人群裡看到鍾蘭玉,他揚首指名點她:“你裝花清羽騙她去——要說什麼話,讓白玄卿教你。”閒人不是白養的,關鍵時候要派用處!
玄卿從後面上來,他已經沒轍了:“龍沫不答應。”
這個方法,他用過了。
蘭玉裝作清羽哄她,龍沫不答應;玄卿以自己的身份求她,龍沫也不答應!
夜曉一挑眉,反問:“難道說……龍涎和衛明遠的關係很差?”
眾人中,只有秦楊的臉色陰了下來——他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
不是嗎?
龍涎總說:衛老頭真討厭,總拿本宮的妹妹當棋子,利用沫兒一次又一次,本宮巴不得他死!
龍沫把自己當成龍涎,她也會恨國丈大人的所作所為吧?
“不會的!”梅朵斷然否決,“公主不可能知道龍涎太子的這份心,國丈大人害死了太子,公主不會恨國丈大人,她只會怪她自己。她當自己是太子,她怕去到國丈身邊有詐!”
“不管太子恨不恨國丈——國丈只想見公主,難道公主連見一面的機會都不給國丈大人嗎?”筱夫人哭著質問,她就是想不明白,公主那麼乖巧懂事的孩子,她怎能那麼狠心再讓國丈鬱鬱而終?!“公主知道國丈大人利用她,公主也知道我們每個人都在利用她……二十年來,她記恨誰了?!”
她的公主……總是笑著度過每一天,笑容背後的痛苦,都是她自己扛著的。
軒轅夜曉抬眼問面前的男人:“你怎麼說?”
白玄卿,都說這個男人最瞭解龍沫,那麼此時此刻,你又能看透龍沫在想什麼嗎?
玄卿靜默了片刻,他沉聲道:“我想……她是不願意再看到國丈大人離她而去。”
龍沫知道國丈病危,她在逃避至親的死亡。
她不願意,難道灌藥?(4)
於是……這一次鐵了心不願意去。
潛意識裡……龍沫還是那個龍沫,最親國丈大人的那個女孩子。
玄卿記憶猶新的……衛明遠送她一件屬於她自己的白龍戰甲,龍沫那時候的高興,又蹦又跳,抱著國丈大人撒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