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情的衣服馬上就溼透了,他滿心痛苦的看著謝芳菲,臉上的神色複雜難明。
倆人一路無語的靠近臥佛寺,遠遠的就看見山下點點的火把一路延伸直至山頂,人馬無聲,嚴陣以待。山腳下全部都是團團圍住的眾多人馬,水洩不通,簡直是插翅難飛。秋開雨就算能夠成功的逃出天乙真人之手,面對眼前成千上萬的軍馬,也絲毫沒有活路。更何況還有劉彥奇和蕭衍一眾人等黃雀在後,務必要將秋開雨趁機甕中捉鱉,一舉誅殺。
容情不敢將馬車靠近,遠遠的就著暗處停了下來。低聲問:“芳菲費盡心思的弄來這麼一輛馬車,究竟是想做什麼用?”
謝芳菲仔細看了看前面人馬的分佈,突然問:“蕭大人的人馬究竟埋伏在何處?”容情運起目力,仔細環顧四周,然後搖頭說:“我沒有看到蕭大人的人馬。”
謝芳菲果斷的說:“我們一定要找到大人埋伏的人馬,然後就藏身在他們的後面。大人一定是有所計劃,才會做此安排的。如果開雨能夠成功闖到此處,我一定會想盡辦法救他的。”謝芳菲在這所有人當中,最為忌憚的就是蕭衍。蕭衍行事一向出人意料,絕不手軟。他既然另有安排,一定就有把握將秋開雨誅殺於此處。沒有人比蕭衍更清楚秋開雨的能耐了。最清楚你的人反而是你的敵人。
容情憑藉高明的身手,圍繞山腳四處探察了一番,回來後說:“我覺得十分奇怪,大人為什麼不將人馬聚集在山腳下,合力圍殲秋開雨。反而安排在遠離此處的漢水河邊上,似乎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謝芳菲臉色大變,她雖然還猜不到蕭衍為什麼會將人手安排在漢水邊上,可是一定有他的深意。立刻說:“我們要趕緊離開這裡,馬上趕到漢水邊上去。看來這輛馬車已經沒有用處了。容情有沒有辦法備下一條小船,到時候肯定有用的。”容情沒有問原因,一口答應下來。
倆人趕到漢水邊的樹林時,發覺蕭衍的人馬全部聚集在這裡,看來是早就有所準備。容情將謝芳菲放在一棵高大的樹木上,然後下去張羅小船的事情。謝芳菲想的是如果秋開雨真如蕭衍所料,而是在這裡出現的話,那麼救他的最好辦法莫過於借水逃遁。
秋開雨仍然神態悠閒的望著山腳下數以千計的追兵,半丈遠處是淵沉嶽峙的天乙真人,倆人的比試沒有任何外人觀看。
天乙真人首先發話,平靜如波的說:“秋宮主莫怪貧道下手無情。貧道之所以仍然能活到現在,就是因為一旦出手,務必竭盡全力,絕不留情。這就是貧道的武道信仰。”
秋開雨心中凜然,這就是天乙真人為什麼縱橫天下的原因。眼前這個人才是真正的無情,他的心中關心的只有武道,沒有其他多餘的感情。而李存冷就是輸在這一點上。他負手笑說:“天乙道長放心,秋某亦不會手下留情。”
天乙真人再次轉過身來的時候,彷彿變了一個人,眼中看見的只有秋開雨,再無他物,雄渾純厚的氣息遙遙的緊鎖住秋開雨的奇筋八脈,發須無風自動,衣袂翩然,顯然是純正的內家心法。點頭微笑說:“好,說的好,不愧是秋開雨。貧道雖然年長秋宮主幾歲,可是從來都不會看輕了年輕一輩。秋宮主可要小心仔細了。”說著右手以迅疾無比的手法快速在秋開雨的胸前推出一道森然渾圓的勁氣,往秋開雨身上無孔不入的鑽去。
秋開雨全神戒備的站立在山道上,動中含靜,靜中含動,真氣內斂。對當胸破空而來的勁氣視而不見,只是雙掌全力朝渾圓無痕的勁氣的中心推去。倆人乍合即分,各自後退三步。天乙真人點頭凝重的說:“秋宮主不但應變迅速,眼力高明,功夫更是出乎意料的神秘難測。好,貧道數十年來難遇敵手,今日得遇秋宮主,可謂心懷大慰。貧道今日就要會一會秋宮主自創的名聞天下的‘天一生水’的奇功妙技。”
說著拔出身上的佩劍,充滿感情的說:“這把劍自從貧道成名以來就不曾有過敗績。唯一堪稱對手的就只有當年的‘魔帝’李存冷,如今再加上一個秋開雨,貧道幸甚至哉!”說著劍身光芒大盛,似乎突然從遠久的沉睡中醒過來一樣,微微的發出震動的鳴音。
秋開雨知道這是天乙老道將真氣灌注劍身,以氣御劍,是道家中人劍合一的最高範疇。不敢掉以輕心,將“天一生水”的內功全面催動,臉上若隱若現的光芒三退三現,然後全身如同旋轉的龍捲風,形成一個無堅不摧的磁場,將天乙真人的御劍法捲入龍捲風的中心,難以深入分毫。
天乙真人眼中露出讚賞的神情,使出畢生絕學,全力突圍不果後,突然從風暴的中心由下而上的殺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