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寒天抬眉,立即親自開門將書信取了進來。
雖說敵軍將領是位女子,但他卻沒有絲毫輕視之心,光憑那位神女短短几日便連破三城,便不容小覷。
司徒寒天將信封撕開,取出裡面光滑的紙,輕聲念道:“兵無常勢,水無常形,能因敵人變化而取勝者,謂之神!”
司徒寒天握著這張紙,久久不能移開眸子。
別人或許不認得,可是他怎能忘卻,這句話,是他教導自己摯愛的小女兒之時,要她牢牢記住的一句話!
他曾經叫她將這句話抄錄過三百遍!
她娟秀的自己,他怎能忘卻!
這是,雲兒的字跡……
這怎麼可能……
他的心緒越發的繚亂。
復而又提筆,顫著右手寫下數句,細心的裝在信封裡,著人傳了出去。
沒一會兒,這封信便傳到了雲曉手中。
雲曉拆開信封,同樣是滿目愁意,復而將之合上,淡淡露出一抹笑意。
父親,對不起了,雲兒必須這麼做。
……
次日。
早晨的陽光是懶散的。
陽光透過雲層灑向萬物,金燦燦的浮光猶若絢麗的虹光,一如這一場膠著的戰事。
廬州三里外。
云溪亭。
蒼涼古樸的石亭內,一方古舊的石桌,配兩隻同樣古老的石凳。
然此刻,石凳前只有一人,那女子面容愜意,端起桌上乾淨的瓷壺,自斟自飲。
亭前是一條清澈的溪流,寧靜卻又湍急。
映著陽光,能瞧見白雲的影子,著實好看的緊。
雲曉的表情看似隨意,牢牢握著瓷杯的手指卻出賣了她的緊張。
若是他不來呢?
此刻。雲曉也不知道。
應該會來吧。
畢竟,他從前那麼寵愛自己……
沒一會兒,果然瞧見不遠處一個人影走了過來,身影寬闊,脊背挺得筆直。
雲曉的目光忘得深遠,那握著瓷杯的手不由顫了顫,不遠處,那男子瞧著少女乾淨又熟悉的面容,不由得心頭一顫,腳下的步伐也變得凌亂。
片刻,走到了亭子前。
雲曉示意他坐下。
“你是?”司徒寒天瞧著面前的女子不可思議道。
“在下便是夷疆的神女,昨夜與閣下通訊之人。”雲曉道。
昨夜雲曉給司徒寒天遞了一份信,司徒寒天瞧見了一眼便認出那是自己女兒筆記,便回了一封信,說是要見面,畢竟這一切著實太古怪。
故才有今日云溪亭一事。
“在下司徒寒天。”司徒寒天坐下,卻是再也按耐不住。
“我知曉閣下有太多的疑問。”雲曉道。
“我的女兒,明明已經……”司徒寒天道。
“您以為她死了,她曾經確實死了。”雲曉神色一暗。
“你到底是不是雲兒!”司徒寒天終是問了出來。
“我叫雲曉,東方雲曉,我的孃親,是昔日夷疆的綠顏公主。”雲曉復又道。
而一旁,司徒寒天卻是神色一動。
“我在秦都一位將軍府里長大,我的孃親是府裡的三夫人。我的大姐自幼便嫉妒我與孃親,施計將我與孃親被一把大火所燒死……”雲曉長嘆,猶若過眼雲煙。
“就這樣我成了陛下的落仙公主,奈何仍是愚昧不堪,自一開始便中了太子與二姐的計謀,二姐毀去我的容貌,可是她仍是不滿足,想要將我殺害,幸得蒼天垂憐,我被夷疆三皇子所救,並帶回了夷疆……”
“三叔想要謀害於我,先皇為了保我做出了太多太多,我被迫身居高位。秦軍趁亂攻擊我諾城,我夷疆不得不戰!”
雲曉喝了口茶,結束了這個漫長的故事。
“雲兒!”面前的男子在沒有半刻鎮靜,握住了面前女子的手。
“爹。”雲曉亦是動容。
“你這段時間真是受苦了!孩子,我竟未想到你還會活著,經歷了這麼多苦難。”司徒寒天道。
“一切都過去了。”雲曉道。
“孩子,我對不起你,我昔日竟還想要殺你,那一箭,幸虧你躲過了!否則我……”司徒寒天瞬間語塞,因著他想到了昔日玉纖找他訴苦,他差點一箭將還是翠羽的雲曉當場斃命,現下想來,著實糊塗。
“不,不是父親的錯,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