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裡,高氏將新送來的水果分了一些給近身伺候自己的下人,然後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裡。
屋子裡只有高氏一個人,胭脂守在門外。
高氏拿起籃子裡的一個桃子伸手在桃子的表皮上慢慢摩挲,過了一會兒,高氏放下手裡的桃子,又拿起另外一個,慢慢的摩挲起來。這樣一直到高氏拿起第六個桃子時,高氏的臉上終於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只見她將桃子的表皮削掉,露出了粉紅色的果肉,只是,一道半指長的口子在水嫩的果肉上顯得有些猙獰。
高氏小心的沿著口子將桃子分開,口子那裡夾著一層薄薄的油紙。抽出油紙,高氏拿起匕首將油紙輕輕劃開,油紙是夾層的,夾層裡裝的是白色的粉末。高氏將粉末全部都裝到了一個細小的瓷瓶裡,眼裡閃過瘋狂。
收拾好屋裡的一切,高氏將胭脂喚了進來。
“胭脂,這裡我只信任你。有件事,你無論如何都要做到。”高氏拉著胭脂的手,笑的親切,“事成之後,我不僅會盡快安排你給爺侍寢,到時候你的嫁妝我也會再給你加上兩層。”
“請主子吩咐。”胭脂微微低下頭,聲音輕顫。
“這個東西,你交給雀兒,讓雀兒下到福晉的飯菜裡。”高氏將小瓷瓶遞到胭脂的手上,語氣慎重。
“主子——這裡面是什麼——”胭脂感覺自己的手心在發燙,她有一種衝動,想扔掉手裡的瓶子。
“這不是你該過問的,你只要做好我交代的事情就可以了。”高氏冷冷的看了胭脂一眼,“別留下把柄,否則,你我都得不了好。”
“是。主子。”
胭脂出了屋子後,一直微低著頭,她回到自己的房間,將門鎖上。顧清曉看見她把小瓷瓶擱到了枕頭的暗袋裡,靜靜的在床上坐了好一會兒才出了房間。
胭脂走後,顧清曉並沒有離開,她將瓷瓶從枕頭裡拿出來,拔開塞子,顧清曉仔細的聞了聞瓶子裡的東西。她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眼裡浮現隱隱的狠厲。顧清曉那麼多的醫書不是白看的,現在她已經能肯定瓶子裡面裝的正是最為狠毒的絕育藥,是隻有青樓女子才會服用的東西。女子一旦服用後,便會終身不孕。而且,這藥應該是經過改良了的,原來的這種絕育藥對女子的身體會有傷害,服用過後至少會虛弱三至七天,可是顧清曉手裡的這瓶藥服用過後卻不會有這樣的狀況,無色無味,不會讓人查出任何的不妥。
顧清曉的靈魂進入到空間裡,將瓶子裡的藥倒出來,用泉水將瓶子洗了又洗,確定瓶子洗乾淨後再將蓮子粉裝進瓶子裡。而那些被倒出來的絕育藥,顧清曉則用另一個瓶子裝了起來。做好這一切後,顧清曉拿著已經被調換了藥的小瓷瓶出了空間,將瓶子重新裝進了枕頭裡,然後魂歸本體。
等了兩天,雀兒果然動手了。
顧清曉午休醒來後,言惜端著一碗燕窩粥進了屋子。
“主子,雀兒在粥裡下了藥。奴才不知下的是什麼藥。”言惜指了指燕窩粥,對著顧清曉說道。
顧清曉笑笑,用勺子攪了攪碗裡的粥,“把粥悄悄倒掉。”
“主子,為何不當場捉住雀兒?高氏這樣迫害主子,主子何不趁此機會除去高氏?”言惜有些不明白,主子明明知道高氏的所作所為卻為何一忍再忍,遲遲不肯動手。
“你怎麼知道我沒有反擊?”顧清曉挑挑眉,似笑非笑的盯著言惜,“你主子我還沒玩兒夠呢,這一切,要慢慢來才有意思。”顧清曉暫時是不會動手鏟除高氏的。她才剛嫁給弘曆不久,現在動手只會給人留下她不能容人的不好印象。何況,沒有高氏也會有別人,與其再次花費精力去了解新的對手,還不如就陪老對手玩玩兒。
高氏既然敢對她動手,自然要承受住她的報復。想起剛才她靈魂出竅時看到高氏津津有味的喝完了一碗阿膠紅棗烏雞湯,顧清曉就忍不住揚起嘴角。要是高氏知道了她喝的湯裡面放了本該放在這碗燕窩粥的東西,會是怎樣的表情呢?
“那幾個釘子著人盯緊了。不要打草驚蛇。”弘曆出宮建府的時候,雍正擔心兒子的府邸才建成,附上沒有足夠使喚的下人,便將乾西二所裡伺候的宮人全都打包送給了弘曆,太監自然是終身不得恢復自由之身的,侍女們倒是和宮女一樣,到了25歲便可出府。
顧清曉和弘曆都知道雍正此舉的用意,堂堂皇子阿哥還會缺了伺候的下人不成。不過是為了光明正大的放釘子,監視弘曆和顧清曉罷了。顧清曉不相信雍正會不知道弘曆的府裡有多少釘子。一方面是為了監視,另一方面恐怕是為了磨練弘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