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
若芸點了點頭,才放下多時的心神又給提了起來。
百澤尚未說下去,便猛的將若芸拉到身後。
“你幹嘛?!”她忍不住驚叫出聲。
從內廷迅速閃出來一人,對著榮錦桓就是一跪:“皇上!”
榮逸軒見來人穿盔帶甲、手握兵器,愣神之下忙轉向榮錦桓,尚未詢問,卻見著幾道繩索從屋頂上沿屋簷垂下。
緊接著,一群蒙面的黑衣人從天而降,手上刀槍因燭火燈光反著森冷,同時蔓延進來濃濃的煙霧。
若芸的心裡“咯噔”一下,早早的安排羽林衛到王府守衛,明著是保護榮親王以示皇上重視,暗著……
她緊緊的攥著手心,大氣都不敢出,難怪張餘會讓她多加小心,難怪榮錦桓讓她不要亂走。
王府外頭的情況她不瞭解,可這些黑衣人要直入王府豈能如此隨意?除非是榮錦桓刻意的請君入甕,恐怕先前早就悄悄的默許京畿衛放鬆京城的關卡……她一個哆嗦,方才喜宴,她似乎沒有瞧見王大人和舅舅楚大人!
張餘已然拔劍擋在榮錦桓面前,而榮錦桓並無一絲驚慌的神情讓若芸心中頓涼——沒什麼比親王大婚更能吸引殺手和刺客了!
可是……這可是他親弟弟的大婚之宴啊!悲嘆之餘她竟心生恐懼,榮錦桓曾說,“若朕真的成為冷麵無情的明君,只怕你看到的,會更殘酷罷了。”
隔了廳堂濃煙,她勉強可見他負手而立、躊躇滿志,若芸頓覺這才是所謂帝王,兄弟之情比起籌謀又算得了什麼?!
她近乎不忍的看向榮逸軒,一身喜服紅的刺目,他面色並未驚訝許多——卻是蒼白至極,默默的咬了下唇吩咐書言去取劍,又大聲召喚王府衛兵前來護駕。
羽林衛迅速的衝入廳堂擺開陣勢、圍住黑衣人,而黑衣人儼然半圍了皇上與幾位王爺。
百澤笑嘻嘻的擋在若芸面前,朝程清和道:“看住後頭。”
聽他這麼吩咐,程清和早就跳過傾倒的桌椅、施展輕功往後院去,程清雯則扔了手中的蘋果打了個響指,周圍立刻有人站出、隨她一同出去。
若芸倒抽一口氣,平日百澤也好、清雯清和也罷,幾乎不習慣帶著侍衛,此時不僅安排了王府守衛在外候命,竟還帶了人跟在內堂隨侍,這些人多半是扶蘇的可信之人,如此說來今日要候的人非同尋常。
“百澤,來人是誰?”她有好多話想問他,此刻打鬥聲響起,她不由心驚。
“丫頭,你乖乖待著就好。”百澤斂了笑容、抽出長劍,從他白淨的臉上看不到半點輕鬆,似乎隱隱透出危險的意味來。
若芸皺眉,廳中十幾二十人不過泛泛之輩,稍一交手便露出疲態,可同時前來倒不像是刺客,倒是有些像清平教的作風……
懷軒墨找了把椅子坐默默下,似乎一切都與他無關,常德上了年紀,雖有心理準備,此刻仍然哆哆嗦嗦的,護在榮錦桓身側不住的喊“皇上”。
可榮錦桓陰冷的淡笑完全沒有在黑衣人的攻勢前褪卻半分,待煙霧稍淡,前頭已然橫七豎八躺著動彈不得的黑衣人。
“才這麼點?”榮錦桓的冷哼穿透廳堂而來。
懷軒墨適時的輕咳一聲,道:“王府外頭的應該已經全部擺平,皇上稍安勿躁。”依舊是那無所謂的口氣,平靜的面容看不到一絲情緒。
榮錦桓卻是沉悶開口:“朕讓你們防備,可不是為了這個!”
榮逸軒臉色蒼白,汗水順著冷峻的面容滴落,望向榮錦桓的雙眼閃出了無窮盡的恨意,可一瞬便又歸於平靜,朝榮錦桓恭敬道:“臣弟去看看玉兒。”說著拔腳就走。
書言才拿來了劍,看看堂上的情況只得行禮後跟著榮逸軒鑽入內室。
若芸看著兄弟輕易的反目,急急的想上前,百澤卻是固執的站在她面前,隨著她的挪步左右擋著,她只能洩氣的跺腳,揚聲道:“皇上,這到底怎麼回事?!”
榮錦桓面色稍緩,瞥了眼她站的地方,並未作答。
“掃那密林,勢必反撲。,京城可疑,一網打盡。”這回,不常開口的懷軒墨低低的說道,他坐的離她很近,卻從未扭頭看向她,聲音把控得當只他們聽去。
若芸臉色大變,那姚華山密林所遇之人的確不是刀槍便能輕易解決,難怪需要異姓王府出手,所說京城可疑,莫非是想揪出裡應外合之人?可藉著婚宴引蛇出洞也太過狠了。
尚在暗自心驚,狂風乍起,她只覺得心裡一沉,沉而悶,轉而覺得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