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她的靈魂已經跟這具身體完全的契合,所以她能清楚的感應到這具身體在聽到伊律瑾聲音時,那種發自內心的欣喜與激動。
那是血脈相連,無法忽視的感覺,讓她倍感親切。
“主子,是公主。”孤霜一驚,臉色瞬間慘白。
她不是故意要騙伊心染的,可她也瞭解後者的脾氣,若是誰騙了她,只怕很難在走進她的心裡了。
想到這裡,之前那挺得筆直的身體,猶如秋風中的落葉,變得蕭索起來。
伊心染深吸一口氣,雙手將門推開,清澈的水眸正對上從椅子上站起身來的伊律瑾,四目相對,似有千言萬語,時間都停滯了下來。
呼吸那麼輕,那麼淺,似怕驚走了什麼。
只見那與他對視的伊心染三千烏黑柔順的長髮挽起,梳成流雲髻,戴著水澹生煙冠,中嵌以一朵海棠珠花,兩旁垂下長長紫玉瓔珞至肩膀,額際赫然墜著栩栩如生的一朵合歡花,美倫美煥。耳掛蒼山碧玉墜,身穿月白色繡以鳳舞九天的立領長裙,腰束九孔玲瓏玉帶,玉帶腰之兩側再垂下細細的珍珠流蘇,兩臂挽雲青欲雨帶,帶長一丈,與長長裙襬拖延身後,雍容華麗之中平添出一幾分出塵的飄逸。
肩若削成,腰如約素,眉如翠羽,肌如白雪。
可不就是他擁有傾城絕色之姿的九兒麼。望著那水眸中含著薄薄霧氣的伊心染,伊律瑾凌厲的眼神緩緩變得溫柔,像是一望不到盡頭的春水,能將人融化在其中。
“哥哥。”
她知道以前那個伊心染不是這般喚伊律瑾的,可是她卻是願意這樣喚他,一直都這麼喚他。
在她以前的生命裡,有七個可以視她如珠如寶,細緻入微的呵護著,疼寵著,也許以後她與他們再難相見。
那便允許她,以後都儘自己最大的努力來愛這個失去一切的哥哥。
從今以後,他就是她的親哥。
誰敢傷害他,她是會找人拼命的。
“九兒。”
聽著她喊出的‘哥哥’兩個字,伊律瑾的身體僵硬了一下,很快就緩過神來。
在他的記憶中,他的九兒從未如此喚過他。
沒有任何的猶豫,也不管是什麼場合,修長有力的手臂,徑直將伊心染拉進懷裡,緊緊的抱著。嗅聞著她身上熟悉的氣息,伊律瑾那個不安的心,終於恢復了平靜。
感謝上蒼,讓他的九兒如此完好的出現在他的面前。
他的生命裡,除了她,再無其他支撐著他走下去,唯有她。
無法想象,如果她出了事,他該怎麼辦。
被遺忘的夜絕塵,不滿的撇撇嘴,雙手環胸退到一旁,看在他家大舅子很久沒有見到小女人的份上,就讓他抱抱吧。
咳咳,雖說是大舅子,可是看著他抱著自己的小女人,心裡還是很不痛快啊。
眯著黑眸,夜絕塵那張俊臉上,寫滿了對某皇子的不爽。
都抱這麼長時間了,也該鬆手了吧,鬆手了吧。
“哥哥,九兒想你。”他的眼神,打動了伊心染。
不然,哪怕頂著南國九公主伊心染的身份,伊心染也不會對一個初次見面的男人,那麼親近。
在他的眼睛裡,她看到一個哥哥對妹妹的思念與自責,讓份融於血肉裡的愧疚讓伊心染的心,生生的被揪了起來,疼得她鼻頭泛酸。
不難想象,在她離開南國之後,她的哥哥是怎樣的孤單,怎樣的無助,偏偏他沒有軟弱下去的立場,他只能咬牙堅持著,因為他還記掛著她,想要成為她的依靠。
只要一想到伊律瑾是怎麼小心翼翼的在許皇后與南國各派勢力的打壓下生存著,伊心染就好心疼,好生自己的氣。
這樣的情緒,也讓伊心染清澈的眸底染上了一抹凌厲的殺意,轉瞬即逝,彷彿什麼也不曾發生過。
許皇后,你等著,本王妃不毀了你,誓不罷休。
“哥哥也想你。”輕嘆了一口氣,伊律瑾笑著揉了揉她的頭,就像她小時候一樣。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哥哥還那麼喜歡揉我的頭。”俏皮的眨眨眼,吸了吸鼻子,控制那要奪眶而出的眼淚。
聽得伊心染的話,心中尚有一絲疑惑的伊律瑾放鬆下來,他就說,他不會認錯的。
她,就是他的妹妹,怎麼可能不是。
“不管你長多大,在哥哥眼裡,你都跟小時候一樣。”
“呵呵,小孩子有人疼,我喜歡做小孩子。”抱著伊律瑾的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