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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現的那些人。

最前面的一個,他們依然是認識的。

這情景何等熟悉。

四十、不必重逢

飛觴和三年前相比,似乎並沒有什麼大的改變。

十六的眼力很好,能看清楚那貌似素淨一如往日的白衣上多了些華麗的暗紋,卻好像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走得越來越近,卻越發面目模糊。

在十六的心裡,卻月是好人因為他愛翁楷,飛觴是壞人……可是小麒麟不是壞人。那麼飛觴就是不太壞的壞人,小麒麟成了不太好的好人?想到後來他把自己都搞糊塗了,人世間的事他還有太多不懂,就如同當日看著顧長松燒山一樣,他無論如何也不能理解,怎麼有人會如此殘忍。

還有……當初真的不該把飛觴撿回來吧。

今日無須重逢,當日也不必相遇。

翁楷好像感受到了他的心情,默默起身,站在他身邊。十六看了身邊的人一眼,忽然伸手拉住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只是從前翁楷一個人抵擋來敵的樣子浮現在眼前,十六下意識地就想拉住他。

兩個人就這樣並肩站著,誰都不說話。

飛觴帶的人不多,紫麟城來的都是好手,他本來也沒有做硬拼的打算。然而山上到底有什麼的問題依然無法迴避,他被糾纏得煩了,只扔出一句:“有什麼上去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故地重遊,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如此沒有耐心。

領頭的人直說不敢,卻半點沒有讓步的意思,飛觴知道不能再拖下去,內心裡卻煩躁至極,簡直不想多說一句。冷淡的態度倒讓對方不敢硬來,畢竟這山值不值得搶,他們自己也沒有底。

城中的增援也不知什麼時候來。

“顧師兄說笑了,”即使玄門分裂已久,紫麟城弟子對飛觴依然執同門之禮,“我們本來也不想對師兄不敬的,只是三天前紫麟城幾個弟子在進山的路上被朱衣堂的人打傷,師兄必須給我們一個交代。”

“這是朱衣堂的地方。”飛觴淡淡道,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心中越發煩躁,只是沒有表現出來。

“師兄的意思是……”那人語氣越發不善,“擅入者死?”

飛觴看了眼地面上的焦黑印記:“不是朱衣堂的地方,難道是你們的?”

那人想到之前勉強從雷陣中退出的狼狽,對他的話有三分相信,卻還是不甘道:“既然如此,請朱衣堂把我們的少主交出來。”

“少主?”飛觴皺眉。

“少主乃天降瑞獸,佑我紫麟,”那人冷聲道,“這裡既是朱衣堂的地方,又為什麼要扣押我們的少主?”

“早就聽說你們弄了個什麼少主,”飛觴不屑道,“玄門弟子居然淪落到要騙百姓的香火錢,真是可惜……”紫麟城近日聲望日隆,愈加凌駕於朱衣堂上,師父恨得幾乎咬碎了牙,饒是飛觴不願管這些事,聽的多了,也跟著煩了起來。

“你懂什麼?”那弟子倨傲道,“少主是真正的瑞獸麒麟,原身色如青玉,人形俊美無比,我們都親眼見過的!”

“麒麟?”飛觴冷笑,“隨便拿石頭雕一個也敢說是……”

說到這裡他突然住口,許久才低聲接道:“神獸……”

聲音到後來已經低到聽不清了。

他竟然從不知道,他竟然從未想過……他竟從未想起。

想到這裡他忽然咬了咬牙,朗聲道:“我不知道你們什麼少主,但朱衣堂的地方沒那麼容易硬闖!”

這樣說著他大步向前,狀若輕鬆地跨過防禦陣勢的界限,那裡被雷擊中焦黑一片,土地翻卷,上面還有紫麟城弟子的鮮血,然而他卻平平安安地走了過去,站在那裡抬手道:“還想再試試麼?”

目送紫麟城的人退走,飛觴站在原地閉上了眼睛。

他們都以為是他佈下的陣勢……雖然硬闖未必不敵,然而誰知道背後真正的實力,相鬥多年卻忽然知道原來自己對朱衣堂一無所知,誰都不敢妄動的。

但其實一無所知的是自己。

他只是在賭,若小麒麟在山上,若他知道自己來了……應該不會傷害自己。這種莫名的篤定讓他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然而未及細想,就聽見弟子帶來的訊息,匆匆帶人走了。

頭都沒有回。

山上的十六沉默了許久,輕聲道:“我以為他至少……”

至少會上山看看小麒麟。

要不要讓飛觴上來,要不要讓他們見面……這個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