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北宇其實是不怎麼會安慰人的,一向喜歡就事論事,把造成鬱悶的事想清楚,找到解決辦法,鬱悶自然就不在了。可是面對溫瑞言,他卻覺得無從下手。在他的心目中,溫瑞言是心靈無比強大的存在,能有什麼事情會讓他鬱悶嗎?他想不出,於是也就不知道該說什麼,所以他按著以前陪蘇令嘉喝悶酒時插科打混的玩笑口吻道:“跟你說點有趣的吧,我剛剛在安東尼家,他的女兒小薩拉特別可愛……”
他語氣歡快地說著四歲小姑娘古靈精怪的趣事,溫瑞言沒有一點搭話的意思,始終神情淡淡的,甚至有點冷。喬北宇說不下去,有些鬱悶地停了下來。
如果是其他人,喬北宇可能會覺得是不是他提小孩戳了什麼敏感神經了,有些人因為一些原因就對某些事生了忌諱,就算別人無意提起也要炸毛,這種所謂的自尊,不過是自卑罷了。但溫瑞言不同,他不是那種脆弱的人,就算是他的天生殘疾也從來沒有讓人忌諱過什麼。
“你喜歡小孩?”他剛一停下來溫瑞言突然問道,語氣輕忽飄搖,彷彿不著點力。
喬北宇原本打算放棄活躍氣氛,見溫瑞言又發問,心中對自己活躍氣氛的能力又起了點希望,馬上點頭:“挺可愛的。”
溫瑞言再度沉默下來,眸底蘊涵著濃濃看不懂的情緒。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夢話痴人親和飯炒米親的霸王票~~~
下章,推倒!
☆、第一百零二章 :晦暗的心
溫瑞言一直將喬北宇送回酒店;隨著喬北宇來到房間;大搖大擺地坐在他的房中;一副不打算走了的樣子。這樣的事也不是第一次發生了,喬北宇也沒有在意;兩人同住一個房簷下的經歷已經可以追溯兩年;喬北宇也不和他客套;回了房間就去浴室裡衝了個澡換下溼衣。
走出浴室時;就見溫瑞言不知從什麼地方拿出了兩瓶紅酒;還有兩隻高腳杯。他將兩支杯中都注入了四分之一的酒汁;單手執起一杯;將杯身傾斜緩緩搖晃;看到喬北宇走過來時目光才離開杯中;向他舉杯相邀。
“陪我喝灑。”
喬北宇有些瞭然地在他對面坐下,朋友鬱悶了;陪朋友喝酒解悶,男人之間這很常見嘛。
溫瑞言看著喬北宇依言坐下,輕嗅一下紅酒,略抿了一口,半眯著眼睛細細體味其中亦甘亦苦層次多彩的滋味。
“說起來,你怎麼突然就到國外來了?”
“是韓徹推薦的,公司這邊也覺得機會難得。”喬北宇道,然後他又補充了一句,“韓徹是以前合作過的一個歌星。”
“我知道。”溫瑞言道,“不過我聽說你們關係不太好,他為什麼推薦你呢?”這一句的語音如同這酒香一般,蘊涵著百轉千回的多重意味。
喬北宇毫無防備地道:“我們早就和解了,韓徹這個人就是不會好好說話,人也有點固執,其實不壞。”
“這樣啊……”溫瑞言柔和的聲線有種不可捉摸的隱諱。
目光移到喬北宇隨手放在窗臺上女孩給他的禮盒上面,睫毛一掀:“不開啟看看嗎?”
“你感興趣?”喬北宇拿回來放在那裡自己就忘了,“一般收到粉絲的禮物我都是直接交給顧煜處理的,怎麼回覆這些東西他比較有經驗。”
溫瑞言睫毛顫了顫,忽然道:“你收到的所有禮物都交給經濟人自己從來不看?”
喬北宇點點頭,邊拆禮物,邊對溫瑞言道,“你是不知道,粉絲寄來的東西千奇百怪什麼都有,我就知道有人給我寄過粉絲自己的內衣,真是令人哭笑不得……”
說到這裡,他覺得氣氛有點不對,抬起頭來就見對面溫瑞言看向他的視線平靜中透著幾分深色,像是有烏黑的霧氣翻騰。
喬北宇不明白溫瑞言怎麼就突然鬧情緒了,不過他本來就是在陪溫瑞言排遣鬱悶,自然一切都順著來。不過,他一向是不喜歡拐彎抹角的,放下拆了一半的禮盒,目光專注,輕輕地問:“到底怎麼回事?我說過,我可以幫到你。”
溫瑞言的臉上重新變得平靜,他扭頭看著窗外。到底怎麼回事?當然是他發現自己精心設計的事情被當事人完全無視的鬱悶。可他總不能直接跟喬北宇說,他情人節當天送了份禮物,結果被喬北宇完全無視直接讓經濟人全處理了吧?
他看著手中紅酒,突地揚頭,將其飲到涓滴不剩,全然不顧那些品紅酒的步驟。豪飲之後,他向喬北宇一挑眉:“喝酒!”
喬北宇有些驚訝地看著他,在他的印象中溫瑞言一向是所謂貴族氣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