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生就是死,看你運氣大不大發了。
周醇良斂下眼眸,燭火照耀他的眼瞳裡面熠熠的幽光又消失不見了,他答應父親。
不入朝也罷,跑那麼遠的地方還不如就待在此處。從年少時的夢想到前幾年被慢慢磨光,那時他第一次去鄴都考試,單他一人沒有陪同。
與人隔了那麼遠的距離,體會到思念的味道,濃至心扉。
等到了鄴都後,沿路進城的時候,見外面沒幾個人,他住了郊外的一家客舍打聽,說是鬧了一場瘟疫,上面派了御醫來治病,封了周圍的地方,進不去也就考不得了,他離的不近訊息也打聽的快便沒有染上,於是上了江邊的船讓人擺渡回家,故此那次考試作罷。
做官他是想的,但官卻不想做大了,小小的也成,何況有生意管著,他不能全部留給父親。周家的生意有許多秘密,告不得人的有,光明的也有,只是這次在他手中,不知能不能脫險。
談了半晌後,周乾郎口乾讓他倒了杯茶,潤潤嗓子。
“你和秦桑的事進展的如何?”
“他答應婚事了。”
想到此,仿若又見到那人膚白瑩透的臉和漆黑的眸子,心如同被風吹的閃爍幾下的蠟燭一樣跳了起來。
他嘴角噙笑,眼神柔和。
“儘早吧,你阿爹都等不及了。”
“恩。”
33、梨花酒
天色暗下,林若懷留了南珉、秦桑吃飯,他下不了床南珉說他去做又不同意,到後來還是周乾郎領著兒子過來,秦桑和周醇良二人說了小輩應做的好聽話才讓他們煮飯。
屋裡下人都是有家的,快過年了這個時候也不讓他們留在這兒,廚房後面圈了塊地種菜,林若懷經常所以沒有滋生雜草。周醇良帶著秦桑去了菜地,冬天冷他不讓秦桑伸手,讓他去廚房拿了個小菜籃自己則照著他說的摘什麼樣的菜。
廚房裡周醇良洗菜秦桑淘米倒像一對成了親的小夫夫一般,只是周醇良心裡這樣想,秦桑卻單單覺得沒什麼。飯桌上林若懷同周乾郎說了兩家一起過年的事,周乾郎想了想也便同意了。
“最近天乾物燥的,要小心別讓火燒著了。”南珉進了廚房,看看他們二人說道。
“您去屋裡坐著,我們曉得的。”秦桑挽起袖子沾了沾熱水拿著菜刀切菜。
周醇良搬了堆木柴來放進土灶裡,火勢越大火焰照的大半個廚房通亮通亮,他臉也映的紅紅的,俊美之餘彷彿又透著喜氣惹得秦桑奇奇怪怪看他一眼。
屋外夜幕漆黑見不到一絲月光,風呼呼的吹著樹影婆娑……遠處傳來家狗的吠叫為靜寂的鄉村添上聲色。
周醇良端了菜進堂屋拿了碗盛飯,擺好了筷子等去叫大人吃飯的秦桑。
“倒杯茶給我。”
林若懷不讓周乾郎和南珉扶他,跟他們說自己又不是起不來動不了。自己一個人走在最前面,披了件厚衣服出來。
拿了瓷杯倒入熱熱的茶水,周醇良將杯子放在他阿爹的位置前。
“吃吧。”周乾郎坐下,想了想又起身去找酒。
“我們都酌些酒,去,取杯子來。”他使喚兒子。
周醇良依言取了杯子挨著秦桑坐下,沒經常喝到酒的秦桑眼中盪漾開漣漪,笑意濃濃的點頭。他喜歡喝酒,往年在家都會陪他爺爺父親喝上四五杯,再談談心裡話就這樣過了日子。到了這裡的四年,也不是男子不可喝酒,但不能多喝。怕醉又怕沒分寸,加上南珉和秦申管著,他也極少喝到。
“你不要取辣的酒,受不了的,就取清酒稍微有點甜,我們也好喝。”林若懷對著蹲在堂屋的小櫃子面前的君郎道。
“曉得。”周乾郎從木櫃子中拿出一瓶小酒,用紅布包著的:“哪,上次他大伯送的三瓶梨花清酒,還剩下一瓶。”
四個小瓷杯都倒滿了酒,周乾郎肅穆剛正的神色在亮黃的燭火下多了些許的柔和,四人相互敬了酒小酌一口便夾菜吃飯,不多禮節。
夜黑了看不見路,經過幾戶有燈火的人家,聽了兩三句句家常碎語。周醇良打著燈籠走在前面送秦桑南珉回家。
今天喝酒喝的比較高興,梨花清酒雖然不能算真正的酒,但也算滋味不錯,秦桑喝了五杯都是周醇良見他喜歡,偷偷給他倒了兩杯不然有南珉在他是喝不到的。
等沒人注意的時候,周醇良給秦桑倒多了酒,他已經喝的微微有點醉醺的模樣了。白瓷的臉似抹了胭脂般熏熏然的,明眸皓齒眼中好似水波流轉春水盪漾,他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