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都快垂到胸口了,小聲說:“曹得意還想求人買個三寸高的白瓷瓶子,只是那個當時燒得少,外面也沒多少人買這個,就沒有多的。”
“也是,碗值什麼用呢?有瓶子才對。”四爺笑了。
“窯工都看起來了?”他起身理理袖子,張保趕緊跟上侍候。
“奴才親眼瞧著一個個都給綁了,窯主有四個,跑了一個已經讓抓回來了。”他侍候著四爺換了衣服鞋,回到後頭東五間,見桌上擺著一個摺子。
四爺拿起來看,對張保道:“長春宮的。”
張保面無表情的掃了一眼摺子,沒吭聲,萬歲這可不是想讓他接話。
四爺自言自語道:“那朕就去長春宮瞧瞧,看看是什麼事吧。”
永壽宮裡聽到了萬歲起駕的聲音,宮道從來少有行人,太監宮女走過都是兩兩結伴,從不會有這麼大動靜。
李薇都能聽到一大群人走過永壽宮,彷彿能聽到他們的腳步聲。
外面進來個小太監對常青耳語一番,他轉頭道:“是萬歲往長春宮去了。”
永壽宮裡霎時一片寂靜,沒有人說話。
他們都在看李薇。
她卻在看宮道的方向,想著四爺是因為什麼去長春宮呢?
長春宮裡,四爺落座後對底下的皇后說:“起吧。”然後就把一直拿在手裡的摺子放在桌上,“朕沒看,想聽你親口說。”
元英沒想到四爺竟然沒看摺子,她就是沒辦法當著他的面說才寫成摺子的。在摺子裡,她能有理有據,可當著他的面卻不知怎麼就會心虛。
她遲疑的起身,坐在四爺下首,看著那摺子囁嚅道:“……前些日子,弘暉那裡的格格範氏落胎,因夜裡啼哭,我就讓人去教導她。”
四爺嗯了聲,端起身邊的茶來喝。
他不再盯著她看,元英反倒能說得順暢點了:“……不想那嬤嬤下手太重,竟把那宮女給打死了。”
四爺插口:“不是隻打了三十板?朕打人八十板子也沒打死呢。”
元英被他這一打岔有些接不上,想了下才道:“……所以我就疑心那打板子的嬤嬤是故意的,叫她來問,她卻只是喊冤。”
“所以你就把人送慎刑司去了?”四爺含笑輕聲道,“眼見就是朕的聖壽,這樣是不是太小題大作了?”
他的聲音越輕,元英越覺得不安,她總覺得萬歲已經認定這都是她搞得鬼,這全是她的錯,他根本就不信她的話!
她加快速度說:“這事是我想得不周,本以為她進去了很快就能說清楚……”
“說清什麼?”四爺放下茶碗,看著她:“說清是貴妃主使的,打死那個宮女是為了滅口?”“萬歲!”元英不甘的喊道,恭敬起身跪下:“我知道在萬歲的眼裡,貴妃好得什麼錯都不會犯……”
“你錯了,朕從來不會覺得一個人什麼錯都不會犯。”四爺打斷她的話,“你以為朕是昏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