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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錯了,朕從來不會覺得一個人什麼錯都不會犯。”四爺打斷她的話,“你以為朕是昏君?被貴妃迷得她說什麼朕都信?”
“貴妃也會犯錯,朕信她是因為她在朕跟前什麼都不瞞著。哪怕有一點小心思,她都不忌諱讓朕知道。”他對她說,“烏拉那拉氏,你可敢跟朕說,你這樣處心積慮的汙陷貴妃是為什麼?”
元英抖著嘴唇,拼命找到自己的聲音:“萬歲以為我是因為嫉妒李氏嗎?”
結果四爺居然笑了!
元英跪在下頭,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四爺搖頭:“你要真是因為嫉妒,朕一點都不會介意的。”他的眼神讓她發寒,“女子天性就好嫉妒,這是人之常情。朕從來沒想讓你們都當聖人,都不嫉妒。”
他輕聲說:“朕容不下的不是你的嫉妒,而是你要用貴妃去害朕的兒子。”
元英脫口而出:“我沒有害人!!”
四爺被她到現在還理直氣壯的話激得站起來:“那個宮女不是人?範氏的那兩個孩子難道不是弘暉的子孫?”
元英簡直不能相信!!她真覺得身上沒有一點力氣了,連剛才滿滿的堵在胸口的氣,想要把一切真相都告訴皇上的勇氣全都消失了。
她突然覺得什麼都不用說了。
她平靜的說:“……萬歲以為都是我做的?”她說著都覺得可笑至極,“我害死範氏的兩個孩子,就是為了陷害李氏?”
元英盯著皇上,頭一次覺得她跟他這幾十年夫妻做下來,竟然連彼此瞭解都做不到。他們竟然比兩個陌生人都不如。
“……萬歲竟然覺得我是這樣的人嗎?”她輕輕的問他。
四爺沒有回答。如果是以前,他不會相信,他會認為皇后做不到這麼沒人性的事。
可是有蔣陳錫這樣的臣子在前,他對人能做什麼,不能做什麼有了更深刻的瞭解和認識。人性本善。可當皇位擺在眼前,能一口氣把弘昐、弘昀、弘時和弘暋�寄艽螄氯ィ�盟�潛掣鶴徘錐釒錆荻鏡淖錟醯�澇隊爰絛�飾晃拊怠�
這樣的誘惑,皇后抵擋得了嗎?
她做不到。直到現在她都不敢直言,她對素素早就不是嫉妒了。
他容得下女子之間的嫉妒,但容不下後宮中人對皇位國祚的野心。
元英不想再說了,萬歲啊萬歲,你自認聖明,不是昏君。卻因為李氏就能把她當成一個可以毒殺自己孫兒的人。虎毒尚不食子,她竟然比老虎還要狠毒嗎?
他是寧願這事是她做的,也不願意相信是李氏乾的。
四爺道:“你好自為之。”
然後他就越過還跪在那裡的她離開了。她跪在那裡聽著他的腳步聲漸漸走遠,感到在她心口的什麼東西永遠的死了。
這樣她反倒可以輕鬆一點了。
等到聽說曹得意和許姑姑都被帶走了,她也只是對莊嬤嬤和匆匆前來的弘暉說:“沒事,萬歲這麼做一定是有道理的。”
莊嬤嬤不敢再問,在宮裡有時就要當聾子,瞎子,啞巴。就比如曹得意和許姑姑之間暗地裡的同盟,貴妃剛離宮阿哥所就狀況頻頻,曹得意底下的小動作,等等。她是看到了,或者察覺了,可那又怎麼樣?
她誰都不會說的。
弘暉卻沒那麼好打發,他在長春宮問不出個所以然,就回去問範氏,問她那個宮女平時有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範氏自那個宮女死後好像反倒好一點了,飯吃得也多了,精神也好了。她小月子沒做好,受了驚嚇,所以此時還不能侍候他,不過已經能下床了。
見弘暉來也趕緊整治席面侍候他。
他讓其他人都下去,她就聽他的都叫退下,親自執壺倒酒。
聽他問那個宮女,範氏眼一眨,兩行清淚順著臉頰滑落,坐在燈下偏身垂首,哽咽道:“遇仙平時跟我最好,侍候我的時候是最用心的,我剛落胎那會兒,夜夜都是她守在我的屋裡,比我瘦得還厲害。”
弘暉聽得越加沉吟,握著範氏的手道:“……你也不必太傷心了,那個宮女是什麼來歷還未可知。保不齊就是包藏禍心的,那你這淚可白流了。”說著替範氏拭了淚。
範氏不明白她那宮女都死了,怎麼又成包藏禍心了?
“我不懂……爺這意思是?”她順勢靠到弘暉懷裡,仰著臉望他。
弘暉嘆氣道:“總之,日後你多當心。大福晉那裡也要囑咐她兩句才行。現在這宮裡不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