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僅有的陽光很遠,像是唯恐不及地躲著一般。
門的位置,幾乎沒有人。
他們或是環抱著膝蓋縮成一團,或是仰望著頭頂那一小塊天空,那麼就是三兩個湊成一團,抓著彼此的衣服,還有少數人蜷在地上睡覺。
他們有幾個共同點,一是和白一鳴一樣,骯髒不堪,再就是,他們的表情很木然,很蒼白,眼神空洞,卻又透著恐懼……
這土房子這麼大,又有這麼多人,可這裡卻十分安靜,安靜的有些��恕��
他想問,可話到嘴邊,被這種詭異的環境又逼了回去,他閉上嘴,靠回到身後的牆上,繼續觀察著……
稻草間不時會露出一截碗口粗的鐵鏈,他奇怪地順著那若隱若現的鐵鏈看去,最後他驚訝地發現,鐵鏈是拴在那些人的腳上的,每個人腳踝上都有,單是看著,就能感覺到鐵鏈的沉重與壓力,有的人已經磨破了皮,但更多人被鐵鏈拴住的地方已經潰爛,慘不忍睹。
白一鳴下意識地看著自己的腳,他的腳踝上什麼都沒有。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一陣“嘩嘩啦啦”聲音,聲音不大,但在這安靜的土屋內顯得格外清晰……
那聲音很清脆,還有金屬特殊的聲響,看樣子有人在開鎖,白一鳴發現,這個再平常不過的聲音,讓這一屋子的人都發生了變化……
他們緊張,惶恐,甚至開始往後退去……
儘量遠離那門,彷彿那扇破爛不堪的門市吃人的怪物般……
半分鐘不到,白一鳴又聽到‘嘩啦’一聲悶響,那聲音很大,應該是鎖和鐵鏈被丟在地上的聲音。
外面很亮,來人站在門前,堵住了傾瀉而入的陽關,他的影子被陽光弄得有些畸形,頭大腳細,拖得很長很長……
逆光中,白一鳴和看不清那人的臉,不過由提醒判斷,那是個男人,還是個很普通的男人,普通的身高與身材,隨處可見,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卻讓滿屋子的陷入了瘋狂……
那些人在躲,極力向後躲避著,還有的人不顧腳上可怕的鎖鏈,在屋子裡跑了起來,他們跑的很慢,因為鐵鏈太沉重,他們跑的踉踉蹌蹌,那鎖鏈把他們腳踝上的傷蹭得更加嚴重,可是他們好像不知道疼痛一般,發瘋地跑著。
白一鳴很驚訝,連嘴都張了起來,來人很快走了進來,他身後還有兩個人,一個站在門口,另外兩個在維持秩序。
很野蠻,也很粗魯的方式。
他們用手中的棍子抽打著無力的人,那力氣絕對不是一般的驅逐,而是凌虐。
那棍子抽在身上,雖然沒有皮開肉綻,卻也留下了駭人的血痕,白一鳴甚至看到皮和肉之間,多了一個血的夾層。
青色紅色紫色,很快那些人就屈服了,他們按照對方的要求站成一排,一個人把鑲在牆上的鐵鏈頭拔了出來……
鐵鏈很長,有無數條分支,分支分別拴在那些人的腳踝上,牽著鐵鏈的人走了出去,那些人便跟在他身後,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