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珠上下打量了一下來人。
只見他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身材瘦小,看起來還沒有江阿秀個頭高,充其量也就一百斤出頭的樣子。
“這人是誰啊?”金珠問道。
朱任俠介紹道:“這是從小跟著我一塊玩耍的夥伴,名字叫朱履薪,按輩分得喊我一聲叔叔,也是正六品的奉國中尉。”
金珠笑笑:“看出來了,這補丁摞補丁的,估計也是吃了上頓沒下頓的主。”
朱履薪警惕的打量了一下金珠還有江阿秀,“俠子叔,這倆女的是幹嘛的?”
朱任俠嘴角輕揚,得意的道:“年齡大的是我的侍衛金姑娘,年輕的是你的嬸子,江夫人。”
“別一口一個年齡大行不行?”金珠直接爆炸,“一天聽到八遍,煩不煩?”
朱履薪忍不住咋舌:“行啊,俠子叔,出門兩個月,竟然拐了個媳婦回來。”
“哎呦……我都沒注意,你竟然穿上綢緞長衫了,還穿上靴子了,你腰裡哪來的劍啊?我的俠子叔,你有出息了啊!”
“你那身粗布衣裳還有那雙鞋去哪了?不會是扔了吧,拿來給我穿啊,馬上冬天了。”
朱任俠從懷裡掏出一個五兩的銀元寶,塞到了朱履薪的手裡:“我那臭衣服早扔了,這個夠不夠你添置冬天的衣衫?”
“啊……這麼大的元寶。”
朱履薪的眼睛幾乎看直了,“這個真是給我的嗎?不會吧,我這是在做夢嗎?”
“讓我捏你一下,試試是不是在做夢?”
朱任俠開玩笑般在朱履薪沒有肉的臉皮上捏了一下,“快說正事,大橙子怎麼了,他孬好也是輔國中尉,誰敢砍他的手指?”
朱履薪急忙把元寶塞進懷裡,拉著朱任俠就跑:“快跑,晚了大橙子的手指就保不住了。”
朱任俠只好跟著朱履薪撒足狂奔,一邊奔跑一邊聽他敘述事情的來龍去脈,金珠與江阿秀則跟在後面。
原來這大橙子本名叫做朱任橙,與朱任俠是同輩的發小,也是最低層的奉國中尉。但他爹卻是正五品的輔國中尉,還能多少領到一些俸祿,不至於吃了上頓沒下頓。
“今天早晨,有一隻大黃狗跑進大橙子家的菜園裡,把他爹孃種的蘿蔔跟白菜糟蹋了,直把大橙子心疼的火冒三丈,於是他就抄起木棍來打狗。”
“可能是用力過重,這條黃狗的前腿被打斷了,誰知道它的主人竟然是朱任薄,這事情可就大了去。”
朱任俠蹙眉:“你說的就是那個好勇鬥狠,無惡不作的輔國將軍朱任薄?”
“除了他誰還這麼猖狂,這麼殘忍,不顧同宗之義,要砍同胞的手指。”
朱履薪嘴巴沒閒著,兩腿更沒閒著,“咱倆趕緊快點吧,再遲了,大橙子的手指頭就保不住了。”
一頓飯的功夫,朱任俠就跟著朱履薪來到了大橙子家門前。
只見大街上人頭攢動,看熱鬧的人圍了裡三層外三層,靖江王府的人鬧起內訌,老百姓們喜聞樂見。
“讓一下,讓一下。”
朱任俠撥開人群,鑽進了最裡面。
只見鼻青臉腫的朱任橙正躺在地上,他的腦袋本來就因為肥胖圓滾滾的,此刻看起來更是像個豬頭。
尖嘴猴腮,上唇留著一撮小鬍子的朱任薄正雙手叉腰,頤指氣使,在他身邊跟了十幾個手持棍棒的青衣小廝。
一隻受了傷的大黃狗正趴在旁邊搖尾乞憐,看起來得意洋洋,一副狗仗人勢的樣子。
朱任橙的老爹朱邦培和妻子劉氏則不停的作揖求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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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將軍啊,橙子他實在不知道這大黃狗是你的,否則便是借他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動手啊,你們打也打了,罵也罵了,求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寬恕他這一次吧?”
“哼!”
朱任薄鼻孔出氣,“狗孃養的敢打我的大黃,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它跑到你家菜園是你們的福氣,它怎麼不去別人家的菜園打滾?”
“是、是,將軍教訓的是。”朱邦培點頭如雞啄米,一個勁認錯。
“今天的事情想要過去,要麼賠償十兩銀子作為大黃的醫藥費。要麼讓你兒子當眾給我的大黃磕頭認錯,喊它一聲爹。”
朱任薄摳著鼻孔,滿臉不屑的提出了條件。
旁邊一名家丁上前勸諫:“將軍,這肥豬也是咱們靖江藩的宗室,讓他喊爹不合適,倘若被有心之人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