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好!” “一路順風!” 振玄武館門前,一眾人上了馬車,金榮撩開車窗,揮手告別。 張子龍注視著另一輛馬車,她自從上了馬車後,沒再撩開車窗。 “娧兒…” 韓彪輕嘆,聲音有些黯然,跟了他四年的女人,最終選擇了離開。 送你離開,千里之外。 嗒嗒嗒! 馬蹄聲震動,馬車商隊漸漸離開,自此再也沒有回來過。 韓彪收回目光,凝聲問道:“小龍,跟我去趟白玉鏢局。對了,你背上揹著什麼呢?” 張子龍解釋道:“師傅,我有事打算去趟洛陽,長箱子內放著許些行李。” “你這麼小年紀敢單獨去洛陽,也不怕路上強盜把你吃的骨頭渣子都不剩。正巧鏢局昨天接了一個短途活兒也是去洛陽的,我親自帶隊,你跟著一塊去吧,順便長長見識。”韓彪說道。 張子龍問道:“什麼活呢?” “幫人護送一個箱子,算算時間,那兩人差不多快到了吧。”說著,韓彪背手朝鏢局走去。 張子龍跟在後面。 白玉鏢局距離武館並不遠,一里地路程,快到鏢局時,韓彪突然開口道:“小龍,這次金主身份尊貴,是州指揮使錢連的侄子錢四同,你一會兒跟在我後面就行,別亂說話。” 錢家,他躲還來不及呢? 張子龍臉色微變,眼皮跳了跳,低聲道:“師傅,您怎麼不早提呢?” “你也沒問啊!” 早知道就該直接離開了,還回武館做什麼…屮! 張子龍心底吐槽道。 到了鏢局,馬兆在門口等著他們兩人,憨聲道:“師傅,人已經到了,鏢頭正在裡面作陪。” 馬兆便是去年被鐵娧帶進來的傻大個,比他早進武館一天,短短一年已經摸到練筋層次門門檻,被韓彪委於重任,成了白玉鏢局的副鏢頭。 他又好奇問道: “六師兄,你揹著長箱子做什麼?” “有趟鏢,出去跟你們長長見識。”張子龍回了一句,跟韓彪走了進去。 穿過院子,到了鏢局大堂。 青灰色膚色紅袍男子坐在座位上,手裡捧著熱乎乎著油餅吃著正香,正是師傅口中的錢四同。 張子龍陡然還想起來一件事,那便是一年前那場拜師宴上上官林曾經講過,在那個路口他那隻黑耳之所以當時狂吼不已,是因為當時看到了這個紅袍男子身上有不乾淨的東西。 有鬼! 錢四同身後站著那位巨漢,張子龍曾經在靈骨教駐地見過,是靈骨教副教主成奎尋。 地上放著一口銅箱子,是這次要運送的貨物。 鏢頭韓凡作陪著,此刻臉上露著微微討好的笑容:“錢公子您儘管放心,洛陽距離南陽也就三四天的路程,根本不會出什麼差錯。” “哦,韓館主來了。”錢四同原本低頭吃著油餅忽地抬頭道。 他那一雙眸子微微停留在張子龍身上片刻,瞬間移轉到韓彪身上。 韓彪拱了拱手,笑道:“呵呵,見過錢公子,此次任務我韓某親自帶隊,錢公子大可安全放心。” 錢四同淡聲道:“韓館主,這箱子東西對我們錢家非常重要,我不希望半路遺失或監守自盜。” 韓彪點頭道:“行有行規,這點韓某懂,路上但凡出點差錯,韓某願意以十倍賠償。” “你賠不起的,用腦袋抵都不夠。”錢四同冷聲一字一頓道。 韓彪窒息,一張老臉瞬間漲紅,訕訕著說不上來話。 “箱子內的貨若是沒了,振玄武館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錢四同又補充道,微微抬手。 身後的成奎尋立即遞過來一張乾淨的布。 錢四同接過擦了擦油手,起身朝門外走去。兩三步後,停到張子龍側邊,微微轉頭道:“風生水起的腎虛公子。” 張子龍沒有說話。 錢四同繼續問道:“你學過玄方策術?” 張子龍微微詫異,問道:“那是甚麼?” “初代方士編著的一本算學書籍,看樣子你是沒學過。”錢四同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下,畢竟對他產生了興趣。 “哦,沒學過。” 錢四同忽地捏了一下他的胳膊,旋即鬆開,眸內疑惑一掠而過,走至門口,沉聲道:“韓館主,儘快出發,五日內送到騎連營錦大龍手內。” 張子龍一陣惡寒! “韓凡,你出去召集一下鏢局人手馬上出發,順便找一匹馬,老夫要騎,還有一輛馬車拉這箱子的。” 道完,韓彪一臉惱火壓抑不住,忿忿踢了一腳這口箱子。 “什麼狗東西,比老夫的命還值錢?” 師傅也不怕那位陰人殺個回馬槍! 一柱香後,韓彪騎馬帶隊出了南陽城北城門口,張子龍回首望了眼城牆,抓了抓頭髮,倒吸著涼氣。 彷彿有無數黑線遍佈整張臉。 城牆上畫著一隻貓,領著兩個女人,一大一小朝黑牛走去。 貓代表貓七,兩個女人代表著華雲晶、華薇薇姐們兩人,黑牛代表著牛四。 雄霸十夫專用記號。 ……… 華府,前院。 站滿院子的木蘭衛穿銀甲披氅,手持利劍,整齊站在院落內。 臺階上,華雲晶劍眉微豎,目光內透露著許些焦急,看向左邊的安大夫。 “安嬸,薇薇那個丫頭怎麼還沒起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