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夕陽餘輝,映紅半邊天。 張子龍與華薇薇兩人走到宅院門前,只見幾個個學生圍住了那個面黃肌瘦的少年,一邊叫罵一邊拳打腳踢。 “我他娘讓你跑……你跑啊!” “你個沒爹孃的怪胎!” “老早都看不下去他,在夫子面前裝什麼好學生!” “等會,我尿黃,你們壓著他,讓我滋他一臉。” 四個學生壓著他的四肢,其中一個學生兩腿撐開,從脛衣內掏出來,衝著朱醜的臉,尿了過去。 …嘩嘩譁… 華薇薇看到這一幕,臉色一沉,怒斥道:“滾,再讓我看到你們欺負其他學生的話,我打斷你們的腿。” 那五個學生認出了她便是今天上午抽苗老大兩耳光,還安然無事的大狠人。 不由皆渾身一抖,嚇得紛紛跑走。 朱醜從地上爬起來,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尿,頗為狼狽道:“雖然你們救了我,但是別想著我謝你們,也別指望著從我身上得到什麼?” 華薇薇環手於胸,撇了撇嘴道:“我用的著你謝,只是想通知你一下,從今以後我是這個學堂的老大,本姑娘最看不慣別的同學欺負人,因為只有我欺負別人的份。” 張子龍推開宅院大門,回首嗤笑道:“走吧,薇薇,理這種自以為是的蠢才做什麼?回去我做一道酸辣水煮魚給你吃。” 道畢,走了進去。 華薇薇走上門前臺階前,心神一動,笑道:“朱醜同學,你往後若不想被人欺負,就找蟲十一教你武功啊。” 朱醜咬了咬牙問道:“誰是蟲十一?” 華薇薇手指指了指宅院裡面正在撈魚的背影,笑道:“諾,就是剛進去的那個男人,你別看他面色虛白,身虛萎靡,實際上他武藝超群,打死過不知道多少大成境武夫,曾以一抵千軍,活生生從鬼災中走出來的猛人。” ……… 夜幕低垂,星辰點點,斑駁燈火棲息於縣城青磚屋舍間。 張子龍與華薇薇兩人用過晚膳,在客堂閒聊了一小會,各自回屋休息。 又過了一個多時辰,大概晚上子時。 張子龍吹滅油燈,開啟屋門,悄無聲息出了家門,拐進側邊巷子,走到螢火書院圍牆前。 縱身一躍,翻牆潛入書院。 他環目四顧,只見桃花林內坐落著一間木屋,木屋內亮著燈火,忽明忽暗,有咳嗽聲從木屋內傳了出來。 張子龍走到木屋前,敲了敲門。 “誰啊?”裡面傳來張邕的聲音。 張子龍道:“是我張子龍,深夜造訪,老先生若是沒睡的話還請開一下門。” 咔嚓一聲,木門開啟。 張邕身軀顫抖,語氣激動道:“孩子,你怎麼進來了?快進屋,外面風涼,別凍你了。” 張子龍心底泛起漣漪,只說了一個字“好”,隨即進了屋,但見屋內書經筆墨俱無,只有一桌兩椅與一張床,陳設十分簡單。 掃視了一眼,張子龍頓了頓開口道:“老先生,我是翻牆進來的,您這邊不會怪我吧!” 張邕自責道:“孩子你這身體這麼虛還翻牆,若是摔著磕著讓老夫怎麼對得起你死去的爹呢?” 張子龍輕嘆道:“您老不給我留門,我不翻牆怎麼進來呢?” “老夫,沒想到你這孩子這麼心急。”張邕幽幽道。 張子龍直接開門見山問道:“老先生,您說過您有三個兒子,我過來就是想了解一下,您是不是有一個兒子叫張青松。” 張邕深吸一口氣,承認並且問道:“不錯,孩子,六年了,已經六年了,你怎麼又回來了?” 張子龍喊了聲道:“爺爺。” “孩子,是我。”張邕道完,眼眶落淚,一把抱住孫子:“這麼大了,一眨眼竟然這麼大了,我的乖孫子,你爹呢?他怎麼狠心….” 張子龍哽咽道:“爺爺,我父母已經去世了,我便是回來尋找親人的。” 張邕幽幽道:“可你不該回來啊?青松他沒告訴你嗎?我們老張家得罪人了。” 張子龍不解問道:“爺爺,怎麼回事?您曾經是孔太傅的老師,怎麼還會有人不開眼得罪您呢?即便是得罪人了,我爹他不是還能上京告御狀。” 張邕幽幽道:“山高皇帝遠,老夫連永州,不;甚至連武陵城都出不去,當年你爹與你大伯因為分家一事形同陌路,老死不相往來,唉,此事說來話長,我慢慢講給你聽。”喜歡我是武夫,不是腎虛()我是武夫,不是腎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