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之計在於春,要追求一個好的開端,儘管不求收獲,但必須開始播種。
再次把米如雪約出來,春天已經過了一半了。理髮店事變發生後,米如雪對我的態度有所轉變,她似乎是想讓自己冷靜下來,我在電話裡勸她大可不必這樣,即使真考慮選擇問題也別把我劃做答案中的一項。米如雪說:過段時間我給你打電話吧。我就沒再多說什麼,也沒再主動和她聯絡,因為我相信她會打電話給我,並且一旦她給我打了電話,就說明有一些封建枷鎖已經被她無情拋棄,剩下這片沃土可以供我耕耘了。
米如雪給我打電話之前,嚴衛東曾打電話給我,說是老馬已經定下來“五一”就和仙女舉行婚禮了,讓我一定回濟南參加。我說我肯定會去。嚴衛東還說他最近稿費賺了不少,已經成為家庭類雜誌圈小有名氣的寫手。我問他是否還寫詩,他說都是半首半首的寫,並且都是前半首沒有後半首。
對了。嚴衛東說:我一直醞釀的那篇三陪小姐的紀實稿子年後有了重大突破,內容太精彩了,一定能賣個大價錢。
恭喜發財。我悻悻說道。
嚴衛東說:你們那裡開始防“非典”了嗎?
我說:沒有。
嚴衛東說:要注意一點,現在北京那邊鬧的很厲害,出門都戴口罩了,濟南雖然沒有發現感染“非典”的人,但不少人都開始喝預防的中藥了,苦不堪言。
我是不會喝中藥的,就算想不開,也是喝農藥。我說。
嚴衛東說:還是注意點好,另外,要注意衛生,多洗手少泡妞。
我說:我一個都沒泡上呢。
別謙虛啊。嚴衛東頗為得意,他一定是最近拿下了不少女人,還預料到了我在縣城的景遇,語氣裡含有明顯幸災樂禍的成分。
我操,我們這裡民風淳樸,工作不好開展。
嚴衛東在電話裡笑了:林小蕾和你聯絡過嗎?
我很久沒聽人說過林小蕾這個名字了,自從那個失憶的晚上,林小蕾就在我生命中失蹤了,動物想要失蹤是很容易的,因為世界太大,說失蹤就失蹤了,動物的失蹤對這個世界來
說也毫無意義,世界上的動物太多,即使不失蹤,也要自相殘殺,主動失蹤了,反而讓世界更能放寬心來。我對嚴衛東說:當然沒有,為什麼要聯絡?
嚴衛東告訴我不久前林小蕾曾給他打過電話,好象是在北京,在那個藝術青年扎堆的地方,在那個更容易失蹤的地方,在我身邊失蹤的林小蕾正跟別的動物們一起搞DV,林小蕾自己編了劇本,準備用她買的數碼攝像機拍,給嚴衛東打電話的目的是問他有沒有當演員的興趣,因為劇本中的男一號就是一名詩人,這年月詩人越來越少了,林小蕾認識的詩人也只有嚴衛東一個,從外表到氣質都和角色完全符合,所以力邀嚴衛東參加。嚴衛東本來對當演員還有點興趣,就讓林小蕾把劇本先寄來看看。收到劇本後嚴衛東怵了頭,原來這個劇本的劇情非常簡單,就是一個詩人和很多女人亂搞的故事,甚至連故事都沒有,就是純粹的亂搞,百分之八十的戲都發生在床上,有幾場還必須全裸。嚴衛東大義凜然拒絕了這個當男一號的機會,他認為自己實在難以勝任:拍完非陽痿了不可。
這就是他媽的的DV嗎?跟毛片沒多少區別。嚴衛東說:我佩服他們的勇敢,但我不能做對不起詩人的事。
我操,你還真有詩人的高尚情操!
嚴衛東給林小蕾的答覆是如果是拍毛片的話,應該找身上毛多的演員,他身上地廣毛稀,肯定達不到上鏡要求,不過如果片中的女演員們需要私下找個詩人體驗生活的話,看在朋友的份上,他倒是願意幫這個忙,甚至不嗇犧牲肉體。這番話把林小蕾噎的幾乎喪失了拍DV的熱情,掛電話前林小蕾說的最後一句話是:你怎麼和王小明一樣傻逼。
林小蕾失蹤的這段時間,她的思想取得長足進步,終於把我和嚴衛東都列入了傻逼的行列。我安慰嚴衛東說女人被搞藝術的人搞多了都會這樣,青紅不分、信口雌黃。不過,假如是有人讓我演這麼個角色,只要片酬合適,我倒不會拒絕:因為,我們不能窮的光剩才華。
到目前為止,我從濟南迴家帶來的錢已經分文不剩了。自從大學畢業以來,我雖然從未日進斗金,但零零碎碎其實還是掙了些錢。這些錢多半用來給中國的釀酒和餐飲事業做了貢獻,和時間一起沙子般從指縫流走,以至於一段時間的入不敷出就變的如此窘迫。這麼大一人,再張口給爸媽要錢,實在太說不過去了了,再加上,他們也沒什麼錢,而我一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