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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瓜葛,再不覺得新鮮刺激,只感到無聊透頂。我幾乎是在眨眼間改變了想法,決定立刻中止這場遊戲。

吳瓊花肆無忌憚地玩了幾天,發現自己唱的完全是獨角戲,臉色不覺有些難堪。她的勁頭就也立刻弱了下來。當然,實際上使她意興闌珊的並不完全是我這方面的不正面迎戰的原因,也許她在遊戲中所產生的感覺以及她的地位對她的影響更大。她顯然沒有料到自己的姿色是不足以支撐自己玩這種遊戲的,那幾個被她挑逗的男同事很快就從她奇怪的變化中清醒了過來,不太願意給她當槍使了。我心裡暗暗歡喜,看著她尷尬的表情,覺得十分欣慰。我真想問問她:還玩嗎?可惜我們已有好幾天不說話了,這種無聊的挑釁式的詢問肯定會討個沒趣,沖淡我已獲得的快樂。我想我不該太貪婪了,得到一份快樂是很不容易的,在充分地、全面地享受完它之前,最好還是別橫生枝節。

看著那些被自己挑逗的男同事紛紛撤退,吳瓊花的臉色就不僅是尷尬,而是悲傷了。顯然,她過高估計了自己的魅力,以為自己即使不是玩真的也會對男人有無法抗拒的吸引力。這個殘酷的事實無疑嚴重損害了她去獲取真正愛情的信心,這對她來說當然是很嚴重的打擊,比跟我搞對抗所遭受的打擊還要嚴重。一時她適應不了,竟稱病沒來上班。我知道,她肯定是躲在家裡療治受傷的靈魂,等到痊癒了再來跟我較量。她受的這點傷是很容易痊癒的,因為容貌平凡的女子對愛情的吸收和消化能力非常有限,吃不了多少,自然也就拉不了多少。

她再次出現在我面前時好像又是過去那個笑盈盈的吳瓊花了。我不禁十分佩服她的自我修復能力,我覺得十分有意思,原來對愛情的吸收消化能力跟修復挫折的能力是成反比的。

她衝我喂了一聲,罵了一聲:“哈寶!”

雖然這聲罵叫我非常不爽,但她能跟我說話又叫我有點舒服。可我一時竟呆頭呆腦,不知道怎麼應付。坦率地說這些天我沒有為此做一點心理準備,因為我做夢都沒想到會出現這種情況,我以為我們的一切可能都隨風而逝了呢。她顯然不希望徹底斷絕我們的關係,也就是說她對未來的期待還是很大的。我的那種既輕鬆又失落的感覺便立刻重新變得複雜而彆扭起來。現實中有許多事情,不是想辦成就能辦成的,也不是想不辦就能不辦的。前一種情況雖然讓人憂傷,但讓人容易理解,因而也容易接受,可有些想辦不成的事命運卻似乎老逼著人去辦成它,卻是真正讓人難受的。我第一次感覺在感情問題上,最痛苦的不是失去了心愛的姑娘,而是不愛的姑娘老像影子一樣地在四周晃悠。

我再沒有心思跟吳瓊花開玩笑了。我覺得該認真考慮考慮跟她的關係,全面的,也就是說把過去、現在和將來那些跟感情問題有關的事情全部加以考慮,我才能知道眼前這朵搖曳不定的花朵到底能不能摘。我的可悲就在於我過於尊重每一種在心裡出現的念頭,不管它多麼荒唐,只要它存在過,就似乎在我心裡獲得了合法身份,就似乎總有權力對我進行各種各樣的騷擾,哪怕它們的合理性被現實否定了,殘酷的現實也奈何不了它的合法性。我既對吳瓊花有了某種意念,那至少是短期內我沒有可能從這個問題中走出來,如果不幸做出了一個自己不太願意接受的決定,更是永遠也不可能走出來。

我只能暗暗祈求上蒼,把一個新的感情遊戲呈放於我眼前,以此來稀釋吳瓊花的影響力。雖然這有點像拆東牆補西牆的搞法,但對一個希望有一間能遮風避雨的房子的人來說,補牆是最重要的,至於補法可以暫時不管。我一面祈求,一面又不敢抱希望,因為從前上蒼從沒理睬過我的祈求,它對我的惡意早讓我寒透了心。哪知這一回上蒼居然一反常態,它竟開恩了。

我估計上蒼這一次是想看看我的這種自我對立狀態的最高表現形式。這是很有可能的,因為這種對立狀態不光非常罕見,也非常有趣。

五四青年節這天,從科裡傳來了一個令人驚喜的訊息,晚上學生會和女生部要跟我們工人搞一次聯誼會,那意思無非是想增進我們大家的理解,少在進餐和伙食質量方面搞磨擦的意思。用心固然很好,也許從學生的角度來說,他們以為可以透過這種方式使他們以後吃到可口一些的飯菜,但在我們工人這方面,永遠不會欣賞這種做法,因為這是兩個階級的矛盾,他們絕對不可能理解我們,我們也不會相信他們能理解我們。沒幾個人願意參加這種聯誼會,但我們拗不過科領導,甚至連處領導都來了指示,要求所有職工必須參加,否則以曠工論處。大家紛紛抱怨,一個個高聲罵娘。但也有人喜歡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