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出錢,地怎麼會是你們公司的?”老支書解釋著。
“可我上次和佟老闆來,有些幹部、老百姓對佟瑞林可是感恩戴德呀。”
老支書冷笑一聲:“有的幹部或許是吧。至於老百姓?恐怕是花錢買通了幾個人,提前在下面做工作,嘿嘿,那都是做門面,是為給你們看的。”
“這……簡直是難以置信。”
“你信你們公司欠銀行十幾個億的貸款嗎?你信紅河村除了每年給老百姓發點‘堵嘴’的錢,土地錢一分都沒給嗎?當然,有些人的錢他們還是要掏的……”
黃旭生額頭上冒出了細汗:“如果是這樣,那佟瑞林就是騙子。”
“他本來就是騙子,而且是個大騙子。”
《女人淚》第十四章(4)
黃旭生驚訝地看著趙青笠:“真是無法想象。”
老支書突然又劇烈咳嗽起來,趙青笠急忙起身:“你沒事吧,大叔?”
老支書擺了擺手:“哎,你甭管,多少年了,儘管有的人盼著我死,可我一時半會兒的還死不了。”
黃旭生看了看老支書,猶豫了一下:“大叔,我跟你商量個事,你說的話我都錄音了,如果說我將來把它當做證據,你同意嗎?”
“我要不同意,就沒必要跟你說了。”
“大叔,謝謝你。”
老支書眼睛裡泛起了淚花:“還謝我呀?我他媽夠對不起政府對不起黨了,我壓了幾年的心裡話都沒說,還讓他們再禍害人、禍害政府。”老支書嘆了一口氣,“難怪有些人說閒話,事情辦的就是不咋的,唉,他奶奶的,都是這幫狗東西糟蹋的,說是党支書,我不夠格啊。”
趙青笠上前勸道:“大叔,我知道你是好人。”
“我好嗎?”老支書苦笑一聲,“要不是我這身子骨,我今天也不會跟你們說這些。”
黃旭生一愣:“為什麼?”
支書老伴扭過臉來對他們說:“他患了肺癌。”
黃旭生和趙青笠一下子愣住了。
“前些日子查出來的,我也不想治了,糟蹋錢……”
“大叔,你應該住院,抓緊治療。”趙青笠急忙勸道。
老支書擺擺手說:“你甭勸我,沒用。”他嘆了一口氣,“可他媽的這件事不說出來,我就虧心,閉不上眼。”
趙青笠面對黃旭生:“光憑這些,是推不倒佟瑞林的。”
“是啊,有讓他們收買的,有害怕、不敢說、不敢作證的,這件事,不容易啊。”老支書嘆息道。
“大叔,你能再找幾個人,讓我和他們見面談談嗎?”黃旭生問道。
老支書想了想:“這成。不過呀,你要小心點,紅河村,佟瑞林的狗可不少呢。你最好是晚上來,不然的話,別人也不敢和你講實話。”
黃旭生點了點頭:“好的,我明白了,大叔。”
“你不瞭解佟瑞林,跟你說吧,頭些年,村裡有幾個不服氣的,都讓他給收拾了,有的人殘廢了,公安也沒破了案……唉,很多事,你明知道是誰,可沒證據也沒用啊。”老支書對黃旭生解釋著。
趙青笠看了一眼黃旭生:“大叔是在提醒你,千萬不可忽視。”
黃旭生點了點頭:“我知道了。謝謝您。”扭臉和趙青笠交換了個眼色,站起身來說:“您好好休息,我們回去了。”
7
彭安萍身著睡衣,斜倚在床頭看書,忽然,外屋傳來“嘩啦”一聲響動,彭安萍一愣,坐起身來。她仔細聽了聽,但聲音再也沒有出現。彭安萍略一沉思,翻身下了床,輕手輕腳走到客廳。
彭安萍走到洗手間門口,她略一遲疑,猛地推開了門,洗手間內空空無人。她又輕步走到廚房門口,開啟燈,廚房內也是空空無人。她正要回身,忽然發現冰箱的門沒有關上,她有些驚愕,正要跨步走過去,忽然一隻胳膊攏住了她的身子,另外一隻手捂住了她的嘴。她大吃一驚,猛地回過頭來,看見頭髮零亂、神情狼狽的周介平正不安地望著她:“你不要喊,好嗎?”
彭安萍猛地用力推開周介平的手:“你……”
周介平突然跪倒在地:“求你了安萍,我求求你了……”
驚魂未定的彭安萍生氣地望著他,一時不知道如何是好。
周介平雙手抱頭,深深地低了下去:“我不想坐牢,不想……”周介平喃喃地說。
“本來你不需要坐牢,現在恐怕不坐都不行了。”
“晚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