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白家訊息便傳來。 小滿直呼,上面有人,就是好辦事。 “咚咚咚——” “咚咚咚——” 再一次敲響縣衙的鳴冤鼓,小滿和江雲對視一眼,眉眼間都是笑意和堅定,彷彿和剛穿來這個世界那天一樣,只是敲鼓的人換了。 “哎喲,咋又來個小姑娘敲鼓。” “又?啥時候還有姑娘敲鼓,我咋不知。” “就幾月前,人販子那次,也是個姑娘。” 縣衙外依舊熱鬧,冬日的寒冷,也沒能抵擋住百姓的八卦之心。 “堂下何人?” 縣太爺張成傑臉色依然威嚴,只是這次臉色比上一次柔和一點。 開玩笑,白家下任家主親自來找到他,要求他嚴肅處理。 雖說來的是個年輕人,是個小輩,但他一點都不敢忽視,誰讓人家爹現在是陛下面前得臉的大將軍呢。 聽說近日白大將軍在閩地剿水匪立功,他現在去人家黴頭,是想不開嗎? 想到這,他扯了扯唇角,露出一個自認為和藹的笑容。 嚇得江雲腿一哆嗦,還好已經跪在裡面了。 下意識回頭看小滿,小滿正站在縣衙門口,人群的最前方。 張成傑順勢看去,那個站得筆直的少女,瞧著有點眼熟? 師爺識人有一套,俯身在耳邊說到,是當初那個抓人販子的少女。 張成傑多看了眼,這沒想到,不到一年的時間,變化這麼大,當初那瘦得像芽菜一樣的小女娃,長成了大姑娘,還挺好看。 想想上次人販子,算是他近年最大的民生功績了。 張成傑是被外面百姓的吵鬧聲打斷的思緒。 江雲已將罪狀陳述完整,並且提交證據。 “嚯,沒想到竟然有這麼可惡的家僕,偷盜主家東西。” “多可憐的閨女啊。” “小小年紀,遭老大罪了。” 張成傑早從白家那知道案情,那兩家僕衙衛已經控制住。 這會兒被帶到衙門來時,嘴裡一陣喊冤。 直到,看到江雲時,如見鬼了一般。 “你怎麼在這?” 說完立馬閉嘴,哆哆嗦嗦不再說話。 要是江雲能想起來,這奶孃,在她和小滿第一次進城賣饅頭時,就遇見過,只是,當時她只覺得眼熟而已。 這時候的百姓對官有天然的畏懼,兩名奴僕自然也不例外。 他們本來膽子也不大,能做主的主子一走,剩下江雲一個小女娃,膽子還小,才養大了他們膽子。 再加上後面又有兩人兒子攛掇,他在外欠下很多賭債,還不上會被追債的打斷腿,奶孃和管家只有這一個兒子,實在不忍心讓他遭罪。 江家的東西能變賣的賣完,害怕江雲長大了找他們算賬,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她一塊賣了,進了人販子手中,本以為她再也回不來。 沒想到,卻在衙門見到。 這下兩人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剛才被押著進來前,隱約聽著偷盜主家東西變賣,估計是盜竊被發現,但只要主家不追究,也就沒事了。 想著江雲以往唯唯諾諾的樣子,下人都可以欺負她,奶孃心生一計。 “姑娘啊,你讓老奴好找啊。” “你怎麼自己跑出去玩兒了?” 哭嚷著就要撲向江雲,噁心得江雲急忙側過身躲開。 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倒打一耙。 “安靜!” 江成傑一聲呵斥,奶孃立馬跪在地上,眼睛滴溜溜地轉。 不行,她得把姑娘哄過去,“姑娘,你從小就是老奴奶大的,小時候這麼小一團,現在大了,就嫌棄老奴了嗎?” “老奴是夫人從孃家帶來的人啊,這麼多年,照顧夫人照顧你。” “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江雲隱隱感覺心口有些不適,大約是原身的情緒在作祟吧。 她不是原身,對於眼前的人沒有什麼感情,相反,很噁心她的做法。 作為奴才,伺候主子,本分而已,何必將自己說的那麼偉大。 “這些年,你沒領月銀嗎?” 江雲冷淡開口,捂著心口,想將那絲不適趕走。 “什麼?”奶孃一臉茫然,想著姑娘願意和她說話,以為自己的話奏效, “自然領了,夫人心善,以為待下人極好,除了月銀,時不時還有賞賜。” “既然如此,拿錢做工,伺候人不是本分嗎?哪裡來的功勞?” “這……” 奶孃臉色大變,忍不住仔細打量江雲,姑娘何時變得這麼能說會道了? “主家給銀子,做事天經地義,咋被她說得像是有天大的功勞一樣。” “我差點都被她繞進去了。” “主家心善,還做這等惡事,好意思說功勞,臉皮當真厚!” 聽著人群中的討伐聲,奶孃和管家的臉色都不好。 但奶孃仍然期期艾艾地盯著江雲,希望她能回心轉意。 可惜,江雲看也不看她一眼。 偷盜的證據確鑿,兩人無話可說,管家正給奶孃使眼色,讓她一人擔下罪責。 “大人,民女還有一告,這兩惡僕勾結人販子,將我拐賣,請大人做主。” 轟—— 奶孃和管家齊齊癱坐在地上,姑娘竟然知道了? 她怎會知道? 這可怎麼辦? 沒人理會他們的想法,張成傑讓手下人將人販子押上堂,昨晚還沒用刑,人販子都招了。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