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帶著小滿和江雲剛到烤肉堂,緊接著白箏箏也到了。 白箏箏見到江雲時,盯著她的眉眼,一陣晃神。 嘴裡呢喃,“難怪上次瞧著眼熟,竟是他的妹妹……” 小滿挑眉,真是好奇江一鳴是個怎樣的男子,竟讓眼前兩個女子念念不忘。 一陣寒暄後,沈婉代為轉述江雲的遭遇。 江雲心生感激,她雖不是原身,但在人前自揭傷疤,還是有些做不到。 由沈婉轉述,正是合適,她兩方都認識,又是引薦人。 聽完沈婉的描述,雖是僅有簡單客觀的描述,白箏箏也知道她過得艱難。 江一鳴的離世,對她是一種打擊,對他的家人,更甚! 江雲小小年紀,承受失親之痛,父親失蹤,後又被惡僕拐賣,實在令人心疼。 哪怕不是為了江一鳴,她也想幫一幫這個可憐的姑娘。 “你們想要我怎麼幫?” 白箏箏開門見山,她是個聰明人,雖然她們句句未說要她幫忙,僅僅是講訴江雲的遭遇,但她知道她們有求於她,所以率先開口。 江雲適時開口,不能什麼都由沈婉來說,求人的話得自己來, “白姐姐,我們手裡已有奴僕偷盜的證據,但拐賣的證據拿不到,希望你能請縣令出面,從柺子口中拿到證據。” 江雲觀察白箏箏的臉色,見她沒什麼變化,繼續說道, “若是不方便,也沒關係,請縣令審問盜竊一案,也行。” 這是江雲和小滿商量後的最低訴求,拐賣定不了罪,至少得定個盜竊罪。 以白家的身份,在證據確鑿的情況下,請縣令審理案件,也就是一句話的事。 白箏箏故作不愉,板著臉, “我白家要幫就幫到底,哪有幫一半的道理。” 江雲一聽,急忙道謝, “那就謝謝白姐姐了,多謝幫忙。” 白箏箏心疼,“你早該找來白家的,我們養一個你還是養得起,這些年,吃了不少苦吧?” 江雲搖頭,“不苦。” 白箏箏強烈邀請江雲到她家住,被江雲再三拒絕,見她和小滿關係好,才放棄勸說,只讓她以後有事一定要告訴她。 事情定下來,幾人說笑一會兒,便散了。 白箏箏出了烤肉堂,吹一聲口哨,一匹白色的馬兒噠噠噠跑來。 這是江一鳴曾經送她的馬兒,自他去世後再沒騎過。 她翻身上馬,騎馬離去。 馬蹄踏著層層厚雪,跑得輕快,似是久不見主人,再次相見的欣喜。 風呼呼的吹,夾著雪花,打在臉上,白箏箏一點不覺得疼。 沈婉站在閣樓,看著那個一身紅衣騎馬的女子,在白雪之中尤為耀眼。 亦如那個騎馬的少年郎。 ——— 這邊,小滿和江雲出了烤肉堂,江雲憑藉著記憶,走到曾經的家。 “江宅。” 小滿盯著門匾上的兩字,默唸道。 門口的臺階覆滿白雪,一看就久未有人居住。 對著落鎖的大門,小滿頭疼,“怎麼進?” “要不要找一個開鎖的?” “或者,你家有沒有狗洞?” 江雲難得沒有懟她,走到門邊一個花盆前,蹲下。 “來幫幫我。” “不會吧?你家古代也是把鑰匙放花盆下的?” 小滿猶記得,前世江雲一家會把鑰匙放在門口花盆下,這家也是嗎?這是什麼奇奇怪怪的緣分? 兩人合力將花盆搬開,果然,一把鑰匙出現在眼前。 “絕了,真絕,這個習慣都一樣。” 小滿豎起大拇指,真心‘誇獎’道。 咯——吱—— 江雲推開大門,和記憶中的樣子,一樣,又不一樣。 曾經,這裡歡聲笑語不斷,現在,滿目瘡痍。 院裡枯萎的花園,象徵著過往的繁華,也昭示著如今的破敗。 “果然,老一輩說,房子不住,就會壞,還真是這樣。” 小滿四處參觀,發出由衷的點評。 算起來,江雲離開這個家,也就是被拐賣,換了芯子後,其實也就幾個月,還未到一年的時間,屋子已經完全沒了生氣。 估計,那兩人賣了江雲後,也沒敢住著了吧。 “對了,你知道東西放哪的嗎?” 小滿瞧著這屋子也挺大,若是她們兩個人找,得找多久啊。 她說的是江雲孃的嫁妝單子,和那兩人的奴籍。 雖說這兩樣在官府都有備案,但作為報案人,能拿出完整的證據,更能說服人,否則被有心人說是勾結官府,陷害家僕,就得不償失了,她們也不希望白家惹得一身騷。 “我大概知道。” 江雲對於過往的點點滴滴,基本都想起來了。 她娘曾經告訴過她,重要的憑據放在暗格裡的。 這一點連奶孃都不知道,也幸好她不知道。 江雲直奔後院,她娘曾經住過的屋子。 自她娘去世後,這個屋子不再住人,以前還有下人打掃,一直保持著她娘走時的樣子。 現在,屋簷房梁佈滿蜘蛛網,桌上凳上都是灰塵。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