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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兩個人已經鬥到一起。陳玉繪握緊了手:“你們是誰?為什麼要幫我?”
大頭鬼眼睛只看著紅衣的魏令合,胡亂道:“他心情好,就做好人,心情不好,就做壞人。一年總有幾天不怎麼正常。天知道他發什麼瘋。反正,打別人,不打我,就好。”
院中,兩個人遊鬥,一下子屋頂飛,一下子踩棺材,一下子纏到一起。畢三秋的笛子不知怎的撩到魏令合的鼻子上,劃出一道血痕,魏令合一怒,手中長劍削刺,畢三秋就倒在地上了。
魏令合大麼指在鼻子上一揩,放入嘴中舔淨,踢了腳畢三秋道:“好啊,這些年,修為沒掉下嘛。沒想到他們還有功夫讓你練武啊。”
畢三秋面色古怪。
魏令合抱怨:“早知道當初不救你一命了,救了你,你還是乖乖跑回去。現在連打恩人都會了。你就這麼喜歡做他們的狗?”
畢三秋瞥了眼大頭鬼,不屑道:“你和我有什麼不同,有什麼資格說我?”
魏令合長細的柳眉挑了起來,爆喝一聲:“我當然和你不同!他是姑爺爺我的狗!”說完,恨恨一踢,畢三秋就流星一樣飛了,“哼,不要讓我再見到你!”
陳玉繪看著畢三秋流星一樣不知道被踢到哪個角落去了。
“走吧。”魏令合一閃,就到了大頭鬼身旁。
“他們……人……”陳玉繪叫了起來,因為他看見滿院子自動起火,六口棺材騰騰燃燒,陳玉繪不住踢騰,被大頭鬼倒提,扛在肩上。
“救不了了,吃下死符的人,已經是行屍走肉,這是最好的下場。如果不想他們生不如死。”魏令合冷淡地道,“管閒事真累,回家,這三五個月不出來了。”
“他怎麼辦?”大頭鬼指指肩上小孩的屁股,陳玉繪正叫個不停,掙扎個不停。
“放開我!”陳玉繪明明踢中大頭鬼了,大頭鬼一點反應也無,“快放開我,救命啊!”
“……真是麻煩。”魏令合惱怒地捏捏耳朵,一扯陳玉繪褲子,把他扔了下去。
此時,他們三人正行走在天上,於是,陳玉繪像一個流星一樣直墜地面。
“不會死吧?”大頭鬼吧唧嘴。
“怎麼,你心疼?”魏令閤眼風一勾。
大頭鬼忙搖頭,他這個媳婦的脾氣太壞了,變臉堪比翻書,反覆無常,他可吃夠了苦頭,馬上傻笑靠近。
魏令合哼一聲,跳進大頭鬼懷中,骨頭軟得走路也不肯走了。
於是,大頭鬼抱著媳婦,風馳電掣回家。
“死不了。”魏令合舒服地閉上眼睛時,這麼講。
陳玉繪當然沒死,他直接穿簷砸壁,以洞穿人家屋頂的氣勢掉到了一個房間的一張床上睡著的一個人身上。
床上的少年看上去和陳玉繪差不多年紀,被砸了個悶哼,昏了過去。
府中的侍衛聽見聲響,以為有刺客,紛紛趕到。結果發現,自家小主人和一個陌生的小公子齊齊躺在床上,那小公子趴在小主人胸前,衣衫雖整,褲子卻被扯開,直露出大半個粉嫩嫩的屁股。
侍衛們個個不敢亂看,走避而出,鬧哄哄去別處搜刺客。
沒有刺客,哪裡能找到刺客?
魏令合這隨手一扔,把陳玉繪扔進了晉王府。京城王公貴族太多,隨便扔都會中個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除了小王爺房間的屋頂上被戳了個洞,整個王府真的沒有別的異常了。
可是,日上三竿了,小王爺還沒起床。
王爺和夫人近日遠遊,不在府中。小王爺脾氣大,平時,誰也不敢惹。
等了又等,終於有個下人被吹鬍子瞪眼的管家大人踢進了房門,去叫醒。
哎呀呀,不好了不好了!小王爺不好了!搖都搖不醒!
馬上,太醫請入了府。
小王爺被搬到了另外的房間。幾下針灸,一把推揉,死掐人中下,小王爺清醒了。幾碗珍藥灌入,砸出的內傷也補得差不離兒了。
聽了大致的事情經過,小王爺悶頭悶腦地跑下床,去看與自己“同床共枕”的“美人刺客”,還在昏睡的某隻。
天上掉下來的嗎?小王爺在破了窟窿的房間裡轉來轉去,心情模糊。
陳玉繪醒過來的時候,渾身痠痛,在不認識的地方,對著一堆不認識的人。他被繩子綁在柱子上,面前一個穿著光鮮的少年正審判似地打量他。
“說,你是誰派來謀害本小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