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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著的一根細線,顫顫巍巍若有若無,繞在人耳邊。

詭異前行的隊伍中,沒有人注意到陳玉繪,或回頭看他一眼。

一個打更的老頭從隊伍前面走過,竟如沒看見一樣。陳玉繪正奇怪,這老頭是真沒看見還是假沒看見,就見老頭走出了百米後,撒了腳蹄子,跑得飛快。

隔了一陣,隱隱還聽見隔街傳來“天乾物燥,小心火燭”的尖嘎聲音。

劉大和秀青領著隊伍走進了一間似廟非廟的院落。那院中停著不多不少,六口棺材。

陳玉繪急了,因為,他看見前頭六個發傻的人,竟一人挑了一口,自坐進去。

陳玉繪想跑上前拉住劉大和秀青,他的手腳被人拉住了,嘴巴被人捂住了。他惡狠狠地回頭,見一個異常高大的怪物對他咧嘴笑著。

塌鼻大嘴,短小的手腳像揉好後沒扯開的麵糰,比平常人大三倍的頭,頭頂上除了稀疏的幾根頭髮兩邊叉以外,還有另一隻無比醜陋的大眼睛。

這隻大頭鬼這麼兇,甚至拍了怕陳玉繪的腦袋,陳玉繪身量小,被他抱在身前,一對比,簡直像個五六歲的孩童。但是,莫名地不怕,甚至安靜下來了。

院子裡的笛聲在繼續,甚至清晰起來了。

大頭鬼把安靜的小孩舉到肩膀上。陳玉繪很輕易地能從牆的這一端看見院子裡的動靜。

牆這麼高,大頭鬼站起來,比牆還高出一個頭。

院子裡走出一個人,一個橫吹笛子的人,穿著一身灰撲撲的衣服,整個人也灰撲撲的,讓人看不清長相。

坐進了六口棺材裡的人,徑自隨著笛聲躺了進去,自行蓋棺。陳玉繪低叫了聲。陳玉繪沒有跳下來,撲過去,是因為他看見了另一個人。

一個穿著紅色衣服,敞胸露腿的青年男子正以豪放的姿勢坐在屋簷上,對上陳玉繪的目光,他甚至笑了一笑。

這個細長眼睛的男人,陳玉繪有印象,和抱著他的大頭鬼一樣,他在伏丘的承恩廟中見過他們。

院中吹笛子的男人顯然也發現了屋簷上的客人,笛聲停了下來。

“魏兄,要與畢某為難嗎?”笛子男握了笛子的手擱到身後,朗聲道。

“豈敢,豈敢。”魏令合仍舊一副懶洋洋的模樣。

“那魏兄不請自到,是為了什麼?”笛子男不悅。

“這不,好久沒見畢三秋你了,我特攜眷來慰問慰問。”魏令合樂呵。

“攜眷?”畢三秋轉頭,就看見牆那邊的大頭鬼和坐在大頭鬼肩上的少年。畢三秋哼了一聲。

“正是內人和小弟。”魏令合不害臊地說。

大頭鬼聞言,開心地舉手招了招。

畢三秋嘴角抽搐:“我可沒聽說你魏家除了你,還有活口。”

魏令合嘆了口氣,道:“魏家除了我這個不老不死,不人不鬼的不肖子孫外,確實沒有活口了。我一個人長長久久,怎不寂寞,認個一親二眷,不為過吧?”

畢三秋打斷他,道:“說吧,魏令合,你到底所為何來?”

“我說,你們在章陵搞搞龍王祭就算了,何必把一灘渾水攪到京城來,不怕再一次觸了天子黴頭,被沈族嗎?”魏令合道。

第六十四章:王爺

“選中的祭品,逃了自然該追回來。”畢三秋笛子一動,棺材跟在他身後蹦躂一下。

“這六個人中,中了你的死符的,逃出來的只有其二吧,其他的呢,做何打算?”魏令合揶揄。

“勞我一路辛苦追過來,順手牽幾具生辰八字對合的回去,不為過吧?”畢三秋諷笑,“魏兄,你屢屢壞我承恩殿好屍,這回更拐了活祭走,族裡已不與你計較了,你還想怎樣?”

魏令合扯起扁平的唇角,道:“他們不與我計較,是因為計較不起,除了你,都是堆窩囊廢。我帶了人走,是因為,你們誰不好抓,抓了我的人。”

畢三秋看了眼大頭鬼肩頭的陳玉繪,忍耐道:“這不是放過他了嗎?”

陳玉繪很奇怪,魏令合和大頭鬼竟然會為自己出頭。

“還有他的貓貓狗狗啊,被你關進棺材裡了,我弟心疼,我只好來抱不平。”魏令合扮出十足兄長模樣。

“魏令合,你不要太過分!”畢三秋怒了。

“過分了又如何?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魏令合站起了身,紅衣飄飄,長相陰詭,氣勢不錯。

“未必。”畢三秋仰頭,竹笛在手,陣陣殺氣。

“要打了。”大頭鬼嘟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