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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

二孃對你的感情。我們這次逃難,初入碎雲淵的時候,二孃就一直往你身上盯著看。”

只聽另一個冷深深的聲音道:“往我看?那是因為我整個病瘟神的模樣罷。”說著,乾笑一聲,正是雷卷的語氣。

戚少商似並不認為有何可笑之處,語音更是逼人:“這句話是你心裡要說的麼?你們經過患難,有什麼事不能再在一起的?你們明天就要分頭辦事了,你也很應該去跟她說上一說呀!”

雷卷忽道:“你明天真的要趕去‘青天寨’?”

“易水南,拒馬溝,青天寨,那自是要去的。”戚少商道,“只不過,不是明天。”

雷卷道:“你要等到無情雙手復原?”

戚少商道:“至少也要護送他一兩天。”

雷卷道:“我也是這個意思。”

戚少商道:“青天寨勢威雖大不如前,殷乘風懷優喪志,但以拒馬溝的實力,天險地絕,只要穩守慎防,文張、黃金鱗、顧惜朝十天半月間,還未必能拔之得下。無情身負重任,而又傷重未愈,就花上一兩天工夫護他,也理所當然。”

雷卷道:“看來無情堅持不要我們護送,其意甚決,我們一路上暗中保護就是了,不必道明。”

戚少商道:“是。”說到這裡,略為一頓,又道,“不過,二孃那兒,你還是應該跟她敘別的。”

雷卷語言中顯示極大的不耐煩:“我自省得。這事與你無關,你也別費心了。”

戚少商道:“這事當然跟我不相干。你兜了個大圈子,目的也在於不想談此事,我是知道的,不過,你總不能辜負了二孃對你的一番情意。”

雷卷冷笑道:“那麼,當年你又辜負了大娘對你的深情厚意?”這句話方才出口,雷卷也自覺用語大重了一些。

戚少商默然半晌,澀聲道:“是。我負了她,我誤了她,我害了她。”

雷捲心中覺得愧疚,反過來安慰他:“也不是這麼說的,萬事都有因緣在,強求無用,當日你倆各是一方之主,卻不能結為鴛盟,這一場動亂,反而把她跟你撮在一起,這也不是姻緣有定嗎?”

戚少商道:“這只是累了她,還不知道要累她多久。”他深吸一口氣,又道,“我和大娘的情形不同。以前,我自命風流、拈花惹草,大娘是一個專情女子,她忍不了我的作風,才天涯遠去,自創局面;卷哥,我知道你是一個不易動情的人,但凡不易動真情的漢子,一旦注入深情,怎可輕易自拔?你跟二孃,正好天生一對,你又何苦強作情薄,何必矯情!”

雷卷惱道:“我矯情?你這是——”忽又深深的嘆息一聲,“我不是矯情,而是我這個殘薄的身子,是有情不得的。”

戚少商似吃了一驚。在窗外偷聽的唐晚詞乍聽也吃了一驚。她從第一眼見到雷捲起,便知道他的身子單薄,但決沒有想到這麼嚴重,心裡也急欲細聆下去。

“我身上受過十七八種傷,而且,我自己知道,我肝臟間有一處惡瘤,那是內力化解不了的,一旦發作,斷無幸理。”雷卷望著窗外下著的小雨,怔怔的說。其實,要不是風聲雨聲,憑雷卷與戚少商的警覺,斷無不知唐晚詞已在門外之理。”這數年來,我愈發制不住惡瘤的發作,看來也不久於人世了,我怎忍再惹情障,害了二孃呢?”

雷卷說話,不住的咳嗽起來。

他的人在厚厚的毛裘裡,但抖得就像一個在寒冬裡未披衣的人。

戚少商顫聲道:“卷哥,你,你此話當真——”

雷卷竭力忍住咳嗽,慘笑道:“我騙你作甚,俟險難過後,我再見著她時,也只跟她說:你這厚顏跟我做什麼!我不喜歡你!”

戚少商還待說話,驀地砰然一聲,門被打了開來,一個絕色女子,目光泛淚,銀牙咬住紅唇,一上來,劈手就摑了雷卷一記耳光。唐晚詞出現得太突然,雷卷也忘了閃避。

也許他也不想閃躲。

唐晚詞一跺腳,雙目噙淚,吐字如劍:“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雷卷撫摸熱辣辣的臉頰,一時說不出話來。

唐晚詞竟走上前來,攬住了他,一頭伏在他肩上,哭了起來:“我告訴你,無論你說什麼,做什麼,你打我,趕我,罵我,我都要跟著你。你不要跟我在一起,今晚,我偏要依著你,看你能把我怎樣!”

雷卷想勸開唐晚詞,手觸處只覺溫香玉軟,唐晚詞梨花帶淚,更添嬌豔,一時心都疼了,腦也亂了,整合不出一句話來。

唐晚詞忽又笑了起來,嗔喜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