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微行引丁閒坐下,“——是梓晨瓶。”
“梓晨瓶?”
丁閒的小腦袋開始苦思冥想起來。
“梓晨瓶能治癒一切傷勢?……所以,看大小姐現今的樣子,玄學功夫不退反進,更勝從前了?”
“其實你也一樣。”沈微行忽然出手。
兩爪抓向丁閒面門。
丁閒輕叫了一聲。
沈微行卻叱喝道,“迴風步!”
丁閒下意識照著拈決。
一時間身如弱柳迴風。
堪堪避過沈微行的攻擊。
“……咦,我的奇門功夫?”丁閒看看自己的腳,又看看自己的手。“它是什麼時候治好我的?”
“在你死於天池鎮炮火的時候。”
“……死?”
——梓晨瓶的功效,平時並不能見。
唯獨死亡。
徹底的死亡。
才能夠喚醒那隱藏在瓶中千萬年的神秘力量。
將你的身體重塑。
消除一切病痛傷痕。
浴火重生。
……用丁嫻那裡的話來講,大略類似於分子重組,順便剔除有害基因。
所以,丁閒與丁嫻的聯絡,也被梓晨瓶認為乃是一種病態,所以隔斷。
“原來如此!”丁閒震撼地摸了摸沈微行光滑的面頰,“那,就當著那花瓶自殺,不就好了?”
沈微行嘆口氣,“自殺不行。不然我又何必費那麼多功夫?”
“哦……”上古聖物真是難伺候。“呀,那次你問我,第一次侍寢有沒有流血……難道,連這玩意兒都是修復過的?”
沈微行點頭道,“你猜對了。”
丁閒瞬間不忿起來,“難道我的初夜就這樣給了桑九爻,嗚。”
“梓晨瓶胎丸在我這裡。你要否再死一次?”沈微行開玩笑道。
“不不不。”丁閒敬謝不敏。活得好好的,幹嘛要死?誰知道是種什麼滋味?反正她是一點也想不起來了。“那大小姐,你現在回來做皇后,接下來——”
“接下來我會帶桑九爻和麥麥出門一趟。你們乖乖等在這裡就是了。”沈微行伸手捏了捏丁閒面孔,“七殺國好玩麼?”
“好玩個鬼!”丁閒長嘆一聲,“大小姐,看到你現今又跟個女武神一樣,我才敢說真心話——求你快點設法帶我回去中原吧。我好想大少爺,好想……其他人。”
“緋櫻死了。權凝也死了。”沈微行回身望向窗外,一望無際的朗朗晴空中,有肉眼不可見的燦爛星辰。“有些地方回得去,有些卻再也回不去——”
麥麥枯坐在自己宮殿裡。
多麼華麗的新房子。
她同桑九爻的青春過往,好似已經回不去了。
身邊可心的宮女都在武籍,出征未回。身邊連一個可以說話的人也沒有。
“來人。”
怯生生的陌生小宮女來回話,“聖元皇后有什麼吩咐?”
麥麥恨這個詞。
“傳清寧寺主管託託來見我。”
託託老了不少。
不在奴隸營忙前忙後,閒暇的清寧寺生涯,竟讓她添了不少白髮。
“皇后娘娘……”託託不安地跪伏在麥麥對面。
宮中多設中原形制的桌椅高床。麥麥卻還是如七殺傳統習俗那樣跪坐在羊毛氈子上。
託託亦覺陌生:這宮殿,難道不是已回了她日夜縈懷的中原?
“我知道你是中原的奸細。”麥麥疲憊地坐著。
是,常年盤坐在地,背後覺得很痠痛,實在不如有靠背的椅子好。
只是,在馬上馳騁時,背後又何來什麼依靠?
人這一生,何時曾來什麼依靠?
將一生都給了他,以為從此之後他就是你的依靠。
但他卻隨時隨地,可以把這種依靠撤掉。
你又能怎麼辦呢?
“娘娘……”託託叩頭,砰砰出聲。“託託是中原人無錯,但娘娘對託託的恩德,卻是實實在在的。託託願來生結草銜環,回報娘娘。”
——若不是麥麥,換了任何一人,知曉了託託的身份,又會怎麼做?
麥麥只是將她調去清寧寺。
“不必結草銜環。”麥麥枯澀地說,“你告訴我,沈微行到底是什麼人?她想要做什麼?為何要將七殺國攪得不得安生?”
“聽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