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
悅嵐點頭,“斬赤龍,步星辰。人世間沒有什麼其他東西能讓我喜歡的了。”
丁閒禁不住讚歎,“有你陪伴,她一定會很開心。”
“稟——稟將軍——”傳令兵屁滾尿流地進來。
蔡無覺才脫褲子,正準備提槍上馬,怒道,“不是說了不許打擾嗎?”
“將軍,左天王……樊將軍來了!”傳令兵匍匐地上,喘著粗氣,“她持著皇上令牌闖進帥營,無人敢攔。幸好將軍不在,小人偷溜出來回報……”
蔡無覺冷笑著起身,提起褲子。“若沒有你偷溜出來回報,她要找到我還真得費些功夫——還不滾?”
傳令兵並未明白蔡無覺所說何意。
但身後清冷女音已經傳來。
“蔡將軍真好豔福啊。”
“可惜樊將軍享受不了,否則兄弟又怎忍獨享歡愉?”蔡無覺一點不覺尷尬,臉色自如得就如剛喝了一口茶一般。
樊妙音掃了木樁上的沈微行一眼,卻是面色一變。
“怎麼,明日是皇后壽辰,今日樊將軍竟有空到我營中敘舊?”蔡無覺微揚眉。
樊妙音再不多話,將手中令牌扔了過去。
蔡無覺知是桑九爻之物,不敢不接。
細看乃是黃玉磨成,上刻“求無不賜”四字。
“七年前我在天池救下皇上皇后的性命,當時皇上賜予此令,允我向他要任何一件東西。”
“所以呢?”
樊妙音指指木樁上,“解下來給我帶走。”
蔡無覺問,“此事你問過皇上了?”
“笑話。”樊妙音冷笑,“若問過皇上,此令便該還給他,而不是給你。”
蔡無覺心中一動。
求無不賜?
——心中又浮起某個□身影。
眼前的沈大小姐雖然面貌更美,但風情卻總不如。
再者,桑九爻應該已經死心,雖然自己留了一手,保住沈微行性命;但以尋常營妓活不過三個月來算,再過若干時日,就算桑九爻回頭追悔,亦可稱沈微行早已被□而死,又有何對證?
“給你帶走可以。”蔡無覺沉聲道,“但絕不可帶回京師,更不能讓皇上見到。”
“廢話!”
樊妙音走上前,錚然拔劍,斬斷沈微行手腕與膝蓋處繩索。
她看住沈微行,放柔聲音。“你莫記恨,今次我絕不會再扔下你不管了——我們走吧。”
☆、(95)天下明主
“沈姑娘你腿張開些,這樣我怎麼上藥啊?”女軍醫不滿地皺眉。
樊妙音瞟了一眼過來,悠悠開口,“算了,她不喜歡的話就不要上了,去煎些內服的湯藥就好。”
“……是。”女軍醫嘆口氣,端著藥箱出去。
天王營中暖和而舒適。
沈微行交疊雙腿,盤踞在樊妙音的大床上。
七殺人均喜席地而坐、席地而睡;樊妙音在沈府五年養成了睡床的習慣,故而專門叫人給自己打造了松木大床,鋪上七殺最好的羊皮墊子,柔軟到叫人不忍起身。
樊妙音將沈微行帶回來之後,就特地將這張最好的床讓予了她。
“還是睡得不好麼?”樊妙音放下手中軍書,湊過去,輕捏沈微行的下顎。“眼下一片青黑的,又這麼瘦,這樣下去可不會再有人覺得你美貌了。”
沈微行側首,將散落的髮絲攏在腦後。“早都破相了啊。”
“中原講究膚若凝脂,七殺不講究這個。”樊妙音細看了看她側面那個疤痕,“傷得不深,用雪龍丹試試?”
“噯。”沈微行抬頭看了她一眼,“哪裡去找?”
“自然是等我們大軍進犯中原,去你家找。”樊妙音笑嘻嘻地道。
沈微行卻反問,“七殺若一統中原,你的大志又要如何實現?”
“我只要中原與七殺之間最好的西域十二城而已。”樊妙音如一條蛇一樣,柔軟而狡詐。“誰統一誰都好,都必將消耗大量軍力、財力與民力,到時候肯定已經無力來征伐我這個小小逆賊。”
她只著了褻衣,眉梢一片嫵媚神色,乾脆跳上床來,坐在沈微行身邊。“到時候把你安置在樓蘭可好?你這渾身新傷舊痛的,得找個天氣好的地方養著。再者,我規劃中的十二城中樓蘭是距中原最近的一處,以你的才智機變,當可為我守住這道防線。”
“原來休養身體亦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