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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不是冰雹,如果在冰雹下練射擊,那不出三分鐘,絕對砸死一大片。

慶幸地在心裡畫個十字,第二槍,鄭允浩穩定發揮,仍舊是八環,而他旁邊那自負的傢伙,居然打了個同心,子彈直接從第一個彈孔裡鑽了過去。

接連二十槍,鄭允浩始終保持著6——8環的水平,偶爾來個九環,好將平均分稍稍拉高一些,不至於跌在最末,而他旁邊的那個傢伙,幾乎槍槍同心,偶有偏差,也仍舊是擦著靶心穿過。

射擊結束,毫不意外地,那傢伙奪得頭籌。

統計分剛出來,一夥人身上的衣服還在滴滴答答地淌水,對流雨已停,風止,剛剛躲得沒邊的烈日,又恬不知恥地繼續掛在半空耀武揚威,看得鄭允浩直想衝它豎中指。

Kein已經毫不留情地下了命令,下一項,自由搏擊。

所謂自由搏擊,說白了就是混戰,平時看誰不爽又打不贏他,這會兒就可以趁他被人圍攻時落井下石,往死裡揍他。

鄭允浩剛到,而且他奉行中庸之道,倒還沒樹敵,第一名就不一樣了,槍打出頭鳥,誰也不希望自己死在別人手上,所以,在這裡,最厲害的,往往是死得最早的。

可憐的傢伙還沉浸在榮譽裡沒回味夠,三柄匕首就已經衝著他心窩捅了過去,他們是新手,當然不可能一上來就提槍殺人,Kein說過,要慢慢來,文火才能燉出好排骨,那一瞬間,鄭允浩想著一條條的人脊椎被掰下來扔鍋裡的情景,差點噴了Kein一臉唾沫星子。

鄭允浩不怕肉搏,不就是打打架,疏通疏通筋骨嘛,從小到大怕過誰來著?而且,他的身材單看還算得上健壯,但放進去一比,頂多算中上,目標倒不大。

須知,第一名之所以成為第一,是因為金在中在前頭幹掉了第五個哨點裡的殺手,不然,憑他那點兒智商,能活著走出來就算萬幸了,可現在大功臣安安靜靜地躺在醫務室裡,卻輪到一個毛都不是的小子耀武揚威。

就連鄭允浩,都想在那人的鞋拔子臉上印幾個臭腳印,可是自尊心作祟,他並不打算趁人之危,反正少他一個也不少,第一名只堅持了半個小時,就被人戳得千瘡百孔,死的時候,不知道是憤怒不甘還是難以置信,那雙藍色的眼珠子睜得老大,就像不透明的毛玻璃一樣,似乎還凝著渾濁的淚。

鄭允浩無暇顧及已經死去的人,身上的傷口撕裂般地疼,纏著他的兩個矮個子冤魂似的,甩都甩不掉,不敢挑上厲害的,又不屑和比自己更遜的人打鬥,鄭允浩很鄙視這種人,用俗話講,真的是閻王好惹,小鬼難纏。

既然是小鬼,當然只有地獄才有他們的位子,鄭允浩很好心地讓他們歸位其實也沒錯,只是“送鬼入地獄”也讓他付出了點代價,尤其是那隻被一拳打得幾乎碎裂的眼眶,讓鄭允浩賭咒,如果不是情況特殊的話,他一定會把那小子拖出去,鞭屍。

肉搏結束後,鄭允浩手上的腕錶清楚的指向六點,正是海潮將起的時候。

在沙灘上,鄭允浩意外地看到了金在中的身影,單薄而倔強,就像夏日晚晴,一絲不肯散去的流雲,飄飄渺渺,虛弱地似乎下一秒就要被海浪捲走。

“站隊!”

負責抗壓和裸潛的教練叫做Sky,一個很陽光的名字,卻配了一張怎麼看怎麼陰鬱的臉,他有兩個手下,都是頂尖殺手,此刻一人端著一柄突擊步槍,站得像兩座雕像。

金在中站到鄭允浩身側,平靜地像一泓秋水,沒有一絲表情能顯示出他的痛楚,唯有那蒼白的臉色洩露出他的虛弱。

後勤發給每人一個水肺,氧氣量很有限,就算是資深的潛水行家,也頂多能維持十分鐘,而他們,要在海潮裡呆足兩個小時,誰中途冒泡,兩座雕像絕對不毫不吝嗇地賞他粒子彈,以那架勢,絕對百發百中,除非你這輩子燒夠了高香,否則便是毫無例外地一槍搞定,直接海葬,連火化都省了。

潛水本身並不可怕,當然,如果你畏水,那又另當別論了,起碼活生生站在這裡的,沒有誰一見水就犯暈乎的,對於他們而言,可怕的不是潛水本身,而是那鹹腥的海水對肌體的腐蝕,畢竟他們剛從血屋子裡被放出來,傷口都還淌著鮮血。

可是不管如何不情願,他們都別無選擇,連重傷的金在中都未能倖免,他們還有什麼逃脫的藉口。

天邊一線白浪漸行漸近,白浪下壓著深藍的海水,一點一點侵蝕掉被陽光映得金黃的沙灘,插著標旗的地方,已經被海水淹沒。

Sky望了望天際,手勢壓下,鄭允浩與金在中不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