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道的精神折磨!
鄭允浩在心裡不斷控訴,對Kein等教練的祖先表達他最親切的問候,那些老祖宗做什麼不好,偏偏沒事兒生孩子玩兒,現在生出個渣滓敗類來殘害他們這些有為少年,簡直是社會的恥辱歷史的罪人!
“偶爾,會有一兩個意志力超強的傢伙,本來已經快遊進公共海域了,只是,他們運氣不好,觸到了水雷,結果——嘭——”Gun的手勢像極了半空中綻放著的一朵煙花,只不過無論誰看到那樣的煙花,都不會有美的感受罷了。
“做人,要長腦子,腦子是用來思考的,如果某些人喜歡拿腦袋當擺設,那麼……”菜刀一旋,左耳落,被反綁的男子慘嚎著倒地,一陣抽搐。
“就算智商低,也要有雙好眼睛,否則,怎麼配和我玩?”Gun開玩笑似的貼在那人耳邊,“你說……是吧?”
一顆眼珠子滾落在地,血自那人眼眶溢位,順著臉頰落下,Gun拎起瑟瑟發抖的逃亡者:“想活,還是想死?”
血淚湧出,那人唇色青白,抖索良久,擠出一個字:“活。”
“嘖嘖。”Gun搖搖頭,“可是,不是你想活,就能活的,要看死神願不願意放過你。”
手臂大腿肉片片剝落,逃亡者顯然承受力極強,才強撐著沒有暈過去。
Gun摸出一個鋼鏰,遞到那人眼前:“正面,死,背面,活。”
說完,他解開那人雙手的束縛,看好戲似的退開半步。
一枚硬幣,關乎己身性命,那人捧著硬幣的手指不住地顫抖,也許是因為疼痛,也許是由於自心底漫延上來的恐懼,鄭允浩不忍心再看,別過臉去,這些傢伙還真的是拿人當蘿蔔切,太TM血腥暴力了!
硬幣丟擲,花在上,逃亡者撿起來,看著Gun,帶著滿臉的希冀。
Gun慢吞吞地拈起,挑著唇角:“寶貝兒,你太心急了。”
那人一臉迷茫,目光裡迸射著乞求與痛苦。
“我還沒說哪面是正,你怎麼就心急地拋了呢?”Gun的語氣像是惋惜,笑容卻依舊燦爛,他把玩著手裡的菜刀,彷彿撫摸著戀人的臉頰,“我其實很不想對你動手的,畢竟你是這麼個惹人……憐愛的孩子!”
鄭允浩餘光瞥見四股鮮血濺落,這回沒有慘叫聲,想是那人已經痛得暈了過去,捋捋掉地上撿都撿不起來的雞皮疙瘩,他做了個艱難而痛苦的決定,堅持下去,就算中途不幸被子彈吻上天堂,也好過被人當雞鴨魚肉一樣切下來炒絲兒爆片兒。
“把他弄醒,扔進水蛭湖去。”Gun對著眾人眨眨眼睛,那神態看起來有些調皮,只是剛目睹一切的人,實在無法把眼前的人同可愛兩字聯絡起來。
水蛭湖,那個佈滿水蛭的大湖。
鄭允浩額角掛著密涔涔的汗,他終於曉得為什麼所有的水蛭都往那裡鑽了,那根本就是個人工的水蛭養殖場,稍稍轉過頭去,面前的地上還留著一雙手,一雙腳,不用說,肯定屬於逃亡者。
手足被砍,眼睛被挖出一隻,耳朵也被削去一片,甚至連手臂大腿都是鮮血淋漓,這樣的一個人,落入水蛭湖中,將會有怎樣的遭遇,鄭允浩想都不敢想。
Gun這招是典型的殺雞儆猴,而他們,的確被震住了。
午後,烈風颳起,雷聲轟隆隆敲在地上,閃電劃破長空,或切入海面,或擊在樹林間,一時間,滂沱大雨噼裡啪啦砸在臉上,倖存者在打靶場集合,每人手上一柄左輪,二十發子彈。
射擊訓練沒有淘汰制,就算一槍不中,也不會死,頂多餓一天,只不過,在這魔鬼的天堂裡,餓一天,基本就等於自殺,他們都是惜命的人,不會拿自己的命開玩笑。
大風颳得靶子左搖右晃,閃電更讓人膽戰心驚,重重雨幕迷花人眼,看不清那靶心到底在什麼地方。
傾盆大雨中,鄭允浩目如鷹隼,眼神牢牢抓住搖擺不定的靶子,風會把子彈刮偏,使其脫離彈道,但他眼裡沒有半點擔憂。
令聲起,鄭允浩舉槍,瞄準靶心,然而,扣動扳機的剎那,他像是想到了什麼東西,手稍稍一偏,打出八環。
站在他身旁的是個白人,五官深邃,藍眼珠裡總是掛著滿滿的倨傲,貌似早上的拉練,那傢伙得了個第一。
第一名——聽起來多麼值得驕傲的三個字,驕傲地簡直是傻A他弟傻C他哥的最高階。
鄭允浩扯扯嘴角,無所謂地笑笑,臉上幾乎被雨點打得麻木,再也感覺不到疼痛。
還好只是下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