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之安輕蔑的道:“雕蟲小技,去”便見他背上寶劍化為一道白光,在諸人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那刀客周身舞動數匝,頃刻間將之撕成碎紙。
陸靜修臉色大變,這劍光迅疾如電,若是衝他而來,如何躲得過去。那僧人和道士的面色也不好看,為這一劍之威所驚。
“果然是奇士,快請上座。”唯有梁王大喜,這般奇技,取人性命不過在反掌之間,任憑再高武功也躲避不得,恐怕比那隻會講經說道的法海還要凌厲的多。
之所以有這樣的認識,還是法海極少在他面前顯露法術的緣故,而多以平常人的身份處之。
而後梁王府中大擺筵席,梁王有意對這塗之安折節下交,為了投其口味,越發顯出慷慨正直的樣子。言起外間對他的種種評價,彷彿受了千般委屈,大俗苦水。
塗之安一邊大吃大喝,一邊道:“我本聽說你是個奸臣,是來殺你的,但今日一見,才知市井之言,也不能盡信。”
眼看時機差不多,梁王圖窮匕見,“今日我請諸位來,實是又一樁心事”
“不知是什麼心事?”
“諸位來京城或許聽說過前些日子京城中的異象”
“可是那狼煙?”
“正是,這是狼煙的來由便是妖蠱惑陛下煉丹,想要禍亂天下。我為一國之相,焉能坐視不理,唯有苦勸陛下。陛下受那妖道蠱惑太深,絲毫聽不進忠言,反而差點革去老夫的官職。”本來梁王絕不敢如此說話,但自打知道獨子身死,便什麼也顧不得,一心只想報仇雪恨。。
“啪”塗之安猛地一拍桌子,“真是個昏君”
這話將梁王也嚇了一跳,勉強鎮定心神道:“老夫無奈,唯有出此下策,請諸位助老夫一臂之力。”
‘我這就去皇宮殺了那妖道”塗之安仗劍而起。
梁王連忙阻住,“少俠莫急,如今的當務之急是先毀了那些丹藥,免得妖道繼續蠱惑聖心。”
“言之有理,那丹藥現在在何處?”
“正在西山白雲觀中,不過,妖道派了他的弟子在其中看守,很是有些門道”
陸靜修氣勢被塗之安震住,一直插言不得,此時連忙道:“有我們出手,定能將之擒下。”
梁王臉色一陰,“妖道那弟子作惡多端,還請幾位除惡務盡,千萬不要姑息養奸。”
陸靜修不禁為難道:“我們修道之人不宜用妄開殺戒”不然的話就算能得意一時,也必受天譴。
塗之安卻道:“王爺放心,我定用此劍,取下他的人頭來”
梁王一個臉色,下人將三個寶箱抬進來,開啟一看,全是碼得整整齊齊的銀錠,銀光閃閃
幾個人的眼光,俱都被吸引了過去。他們修的雖都是仙佛之道,但只要沒有破劫成仙,那還都只是凡人。
人行世上,誰不要花銷用度,衣食住行就算不求奢華,但也沒幾個人願意風餐露宿。不然蛤蟆精王道靈也不必幹在街上幹那賣假藥的勾當。妖怪可以不計較功德,他們卻不能如此行事,平日裡只能乾乾捉鬼驅邪的行當,全然沒有魚玄機擺攤算卦的輕鬆。這時候見了這許多銀錢,當然沒有不心動的道理。
梁王道:“這些銀兩都送給幾位做行事之便,若能辦成此事,除去賊人,老夫願以千金相謝”
這下子,其他三人也說不出其他話來,紛紛應是。
大宴過後,天色已暗。
梁王派管家送四人到西廂入住,兀自沉吟道:“連兒,父王這就為你報仇,送那許仙到地下去陪你”只是想到在法海的紫金缽中看到的地府的情狀,他也不禁心中一寒,轉又將這股寒意壓了下去。
次日清晨,剛剛散罷早朝。梁王自乘轎折向芙蓉園,停轎走上高柳掩映的畫樓,經門外侍衛應允,放得走入房中,神色已是變得恭恭敬敬,一頭拜倒在地,“娘娘千歲千千歲”
珠簾後果然傳來皇后娘娘的聲音,“相國,本宮本來不便見外臣,但你既說有要事稟報,那就說吧”這芙蓉園本就是尹家的產業,如今主持這裡的正是皇后娘娘的弟弟,當朝國舅,要尋一個密探之處,倒也不是難事。
“皇后娘娘,老臣確實是有要事稟報,不然絕不敢驚擾娘娘,這件事是老臣偶然得知,卻是事關天下的安危”
“哦,什麼事?”
梁王道:“當朝翰林許仙和那妖道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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