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未來絲毫困擾不了此刻的許仙同學,這就是無知者的幸福吧
而相應的,那些能夠看到更加深遠未來的人,不由自主的,要為那看似變幻莫測,實則篤定不移的未來負上一份責任。
許仙痛快的伸了個懶腰。
“怎麼突然間這麼高興?同那和尚和好就讓你這麼開心?”胡心月疑惑的道。
“不用和那樣的人做對手,難道還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嗎?”許仙笑笑道,他此刻的心情想必沒有人能夠理解。
胡心月想了想道:“剛才樣子還不錯”
“啊?”許仙不解。
“能擋在女人面前的男人,至少還沒糟糕透頂。”胡心月聲音漸低,忽然一挑眉,“你這麼賣力,難道是對我有什麼不軌的想法?”
許仙連忙擺手,“絕對沒有”雖然是姐妹,但和白素貞的賢惠不同,這位是他絕對應付不來的。
胡心月幽幽怨怨的道:“奴家就這麼不討你喜歡嗎?”
“是啊,是啊”許仙當然不會將那毫無誠意的幽怨放在心上,在這種不知道該做什麼表情好的時刻,敷衍就好了。
於是對話再一次回到了正常的軌跡。
又是數日過去,梁王爺在府中徘徊,整日心神不寧,只等著梁連的訊息。然後等到的只有梁連派回來的密探,其他人都音訊杳然,如同人間蒸發。
任憑他派出多少人手,又怎麼可能找到被鬼怪清除的人呢?
而梁連一行人本就欲行不軌,一路上都是悄悄潛去到杭州,便是想要派官府搜查都不容易,更別說找到藉口搜查許府了。
梁王心中漸漸絕望,情緒卻越發的暴躁。“乒”的一聲,將手邊的青瓷花瓶摔個粉碎。
這時候,管家進來,低下頭俯下腰,小心翼翼的道:“王爺,您要找的異人,如今又找到了一位,一共四位,都正在花廳中等候。”
梁王不悅,“怎麼才四個?”
其實即使是憑梁家的人力物力,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找到四個懂得術法的人,也已經是頗為難得了。
但管家知梁王心情極差,哪敢爭辯,唯唯諾諾不敢應聲,
花廳中,一僧一道,一俗一俠,正好四人。
僧道都顯老邁。而另兩個人卻都是年輕人,那少年身著勁裝,正認真擦拭手中寶劍,而那青年則揹著手打量牆上的古畫。
一聲傳報,梁王走進廳中,四人紛紛見禮,而後自報家門。
那一僧一道皆出自名不見經傳的小山小廟,梁王只是微微頷首。
直到那方才打量古畫的年輕人道:“在下茅山陸靜修”
梁王才開口道:“哦,原來是茅山派”就算非此道中人,對於茅山術法也多有聽聞。
陸靜修謙遜一笑,頗顯大家風範。
輪到最後一名青年,此刻卻還在拭劍。
兩旁護衛不滿,便要上前。
梁王揮手阻止,反而很是和藹的道:“這位小兄弟,你從哪裡來?”他城府深沉,只想這越是有傲氣,越有真才實學。他如今為報殺子大仇,還有什麼不能容的。當然,若是個自命不凡的草包,他也不介意開殺戒。
少年忽然抬頭,“我聽人說你是奸臣?”
此言一出,廳中之人都是一驚,梁王更是心中大怒,臉上卻絲毫不顯,“你看老夫像嗎?”
少年熟視梁王面目,旋兒回劍入鞘,“不太像”
有道是大奸似忠,梁王雖然奸佞,但卻絲毫不顯得奸詐猥瑣,反而頗為有幾分威嚴。再加上方才那番舉動頗顯大度,莫說是這樣的少年郎,就是精於世故之人也未必能看得出他真正的心思。
“那便說說你的姓名來歷吧”
少年抱拳道:“蜀山派塗之安”
梁王道:“蜀中山脈眾多,不知是哪座名山?”
少年不耐煩的道:“蜀山派就是蜀山派”
陸靜修道:“我修道多年,從未聽說過什麼蜀山派。”
那僧人和道士也附和道:“我們也是。”
“哼,那是你們孤陋寡聞”
三人都是著惱,陸靜修年輕氣盛,“我看你才是濫竽充數”
塗之安大怒,就要拔劍。陸靜修亦握了一張紙人在手中。
梁王道:“幾位不妨都顯示一下看家本領,也讓本王見識一下,開開眼界”
陸靜修隨手丟擲手中的紙人,飄到半空化為刀客,將一把鑌鐵刀舞的虎虎生風,直向塗之安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