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怒髮衝冠為紅顏’,到不知這三公子為的是哪般,哦?”
她有些懵懂。
但不久,她慢慢地懂了。
她以為和司空宣的一場見面終是如很多人一樣,曇花一現。
她從未想過會在再次見面時,他那麼執著地對公子說要娶她。
只是意外的一個擁抱和親吻,子衿雖然心悸,然而江湖兒女,誰又會真的放在心上?
沒想,一個七尺男兒卻當了真,還硬要娶她為妻。
這樣一個男人啊!
子衿心裡暗暗發笑,怎麼可以這般單純執著。
“子衿,你放心,我會對你好的,我保證這一生只娶你一人還不行麼?”他說這話的時候很認真,少年的目光純粹得灼人。
子衿只覺得心裡重重一擊,十多年來,她從未想過,有一天,一個男子會對自己作出“三千弱水,只取一瓢飲”的承諾。
或許世間的事大抵如此,初時不在意,陡然就那麼一句話一個眼神,便是扯不斷的糾葛,亦或者……自此,便是萬劫不復了。
子衿跟著無痕,再如何遇事沉著心思敏捷,然而,她終究只是個韶華正好的女子。
心湖瞬間裂開,她的心裡不再是隻有公子一人。
然而,誰能告訴她,那……是怎麼回事?
公子懷裡的人,身上的血不斷湧出,她望著他眼中從未流露出的柔情,心,沉到了谷底。
他說,別哭了。
他說,我不喜歡看你哭。
他說,其實你笑的樣子很好看,真的。
那麼溫柔的動作,那樣眷念的神情,她還如何騙自己。
可是,她卻是那麼想嫁給他。
子衿從未見過這麼笨的人。
真是的,她氣得都不知道要說他什麼好。
身子還沒養好,就想著去紫月樓,想著看花魁了?!
飯桌上,她將筷子重重擱下,他卻還是一副茫然的模樣。
她躲進房間,他在門外不停地敲著,“咚咚”的聲音,敲得她心煩,卻隱隱又有些甜蜜。
到底,他還是在乎自己的吧。
“子衿,我錯了,我不去了,你別生氣啊。”
“子衿,你出來,別讓我著急啊。”
“子衿,我身子還未好,大夫也說了不可以動氣動怒的。”
……
“子衿,我們成親吧。我……我喜歡你。”
眼淚順著臉頰落下,她“撲”地一笑,正要起身,身子一晃,不省人事。
醒過來的時候,見床邊趴著一人,子衿蒙了會兒,等意識到什麼的時候,毫不客氣地一巴掌將人給拍醒了。
不等他說話就斥責道:“你屬豬的啊,笨成這樣,傷沒好透,誰讓你待這的?看什麼看,還不去睡覺。”
司空宣忽地一笑,眼神晶亮,他俯下身去隔著被子將人抱住,埋在她耳邊嘀咕:“真好。”
“呃……什……什麼?”子衿徹底懵了,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還在做夢。
“真好,子衿,你醒了真好。”司空宣摟著她,抬起頭,目光與她的絞在一起。他只覺得身下女兒嬌美,隔著被子也能感覺到她的柔若無骨。他不由得心神一蕩,緩緩俯下頭。
青澀的吻,磕著牙齒,然而他吻得極其小心,讓她恍惚有一種被珍視的感覺。
後來,她總是想,司空宣到底是喜歡自己的。
就是這個念頭,讓她即使知道他對公子的情誼,還是無悔地答應嫁給他。
那一天,早上還是一片豔陽燦爛,後來卻下起了大雨。
該來的還是來了。
他們急急趕到靖州寫意山莊的時候,無痕正將劍送入洛肅的身體。
地上橫七豎八地躺了很多人,司空錦也倒在血泊裡,已無生息。
司空宣終究是知道了,所有的一切,無法承受地將劍送進了無痕的身體裡。
子衿驚呼,心裡難受到無法言語。
她不知道這一切怎會來的那樣快,看著司空宣抱著司空錦發了狂地奔走,她不知要何去何從。
公子讓她去找司空宣,她就去了,她想,公子會沒事的。
第一次因為一個人,她拋下了視為生命的公子。
子衿將輕功發揮到極致,一生中,從未像現在這般拼命過。眼見司空宣居然抱著司空錦跳崖,她大呼一聲,想也未想地跳了下去。
身體觸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