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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還會啄人?”他將信看了一遍,對金翎搖頭嘆息:“果然,什麼樣的主子什麼樣的鳥。”

金翎對天低嘯一聲,顯然不滿自己被人稱之為“鳥”。

朔月從包袱裡摸出一張皺巴巴的紙,提筆寫了幾個字,重新卷好放進信軸,順便順了順那根金毛。

金翎展開翅膀奮力地掃了他一下,被朔月躲開,他得意地笑它:“沒打到啊沒打到!”

金翎覺得再跟此人鬧下去會降低自己的檔次,輕嘯一聲,振翅高飛。

待黑鷹飛走,朔月喚來小酒,命他將信中所提之物速速備齊派人悄悄捎去茹茹城,不得走漏風聲;並知會六皇子明早便前往蓬萊島。

小酒掃了那信一眼,速速去辦了。

朔月負手立於窗前,星辰稀落,一輪明月濯濯,至尊蒼穹,驕傲地享受著獨有的殊榮。

【天下皆知】

五日後,沁音閣主的貼身丫鬟和蕪綺一起來地牢接無痕。彼時,無痕正和殷叔席地而坐,兩人在棋盤上殺得蕩氣迴腸。丫鬟和蕪綺兩人相視一眼,蕪綺恭敬地上前一步,行了禮道:“少主,閣主派我們來接少主。”

無痕落子,清眸露著狡黠,大笑:“殷叔,你輸了!”

殷項站起身,掃了掃衣袍上的灰,一笑:“少主棋藝精湛,屬下甘拜下風。”說完躬身一拜到底。

無痕一揮衣袖,率先往外走。

待到了出口,他忽然問道:“閣主這麼快就放我出來,可是擔心我的傷勢?”

丫鬟忙回道:“自從幾日前責罰了少主,閣主一直憂心不已。此番讓少主進這地牢也不過是為了下面的人不再有微詞,還望少主能理解閣主一片苦心。”

無痕嘆息,面露愧色:“至今還勞閣主為我憂心,實為做徒弟的不是。我這就去請罪。”

丫鬟又回:“少主能這樣想便好。”

無痕但笑不語。

到了閣主屋子門前,蕪綺和丫鬟便都退下了。無痕推門進去,女子手中正捧著一幅畫看著,見了他,招手讓他過來。

無痕一見那幅畫神情微滯,復又笑道:“這蘭花畫得極美,師父何時得的這幅畫?”

女子將畫卷起,用紅繩繫好遞給他,“這是送你的,為師知曉你一向喜愛蘭花,便將這畫找了出來。”

無痕垂目,笑道:“如此謝過師父了。”

“傷可好些了?”

“回師父,好了大半了。”

他這話說著明顯是安撫人的,那一百鞭的力量做師父的又豈會不知,少說也得養上個半載的時間。

女子背對著他,一身白色中衣,長髮散在背上,那姿態與一人極像,無痕一下子恍惚起來,種種回憶接連而至,那兩個字他險些就說出口。

“你這次回來就只是為了逍遙?”片刻之後,女子開口。

“回師父,是的。”

“算起來,她毒發該有些時日了,如今就算你得了解藥又能如何呢?”女子轉過身來,漠然道:“那解藥你如今還想要麼?”

無痕微笑:“這是自然。”

女子沉思片刻,無可奈何地一笑:“也罷,我就給你一顆。”她自袖中掏出一隻精囊遞給他,“這裡只有一顆解藥。這藥既能解‘寒殤’,也可解你的‘映日荷花’,你可想好了?”

無痕接過,平靜道:“徒兒知道如何做。”

女子一揮手,示意他離開。

無痕拉開門,身後傳來女子淡漠的嗓音:

“這解藥是神醫虛夫子所配,他死後世上只得十顆,你師父我手中也僅此一顆。”

無痕身形僅僅一頓就跨了門檻離開。

我無痕要救的人,豈會讓她死?師父啊師父,你終究低估了我。

他一離開雲山,就讓子悠將解藥連夜送往茹茹城。

起初子悠是極不放心無痕一人去尋朔月的,但無痕只說了一句話,她便即刻上路了。

他說:“子悠,別人我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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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痕從雲山一直向東而行,半路收到金翎傳來的訊息,又往東行了半月,翻過兩座山抄捷徑到了忻州,逗留了幾日又從官道而行往洛州而去。

一路奔波勞頓,進洛州地界已是兩月後。此時子悠從茹茹城傳來訊息,逍遙毒素已經清除,而御乘風……掌控了茹茹城的兵權。

這一訊息饒是無痕也微有些訝異,那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