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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你就不在意?”司空宣很是奇異,“雖然沒有過門,但好歹也算是你的人了,這麼沉的住氣?不大像你。”

蕭銘不甚在意地笑笑,黑眸中某種情緒一閃而逝,“個人緣法,是我蕭銘沒這個福氣。”

司空宣瞪他一眼,不再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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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前廳,從幕後旁的一道門轉過去就是“紅韶坊”的後院,只是後院跟前樓中間有一條碧澈的小溪,溪上有座木橋,橋身上雕著串串紫藤。

只是這橋中間斷了一截,斷處極其平滑,連根毛刺都沒有,這樣看來應是被刻意斬斷的。

說起來,這斷橋也是武林曾經的一個傳奇。

據說幾十年前,有一對江湖怨偶,二人因愛生恨,最後女方在這裡揮劍斬情絲,一劍斷了這木橋,將兩人隔在橋兩端。

從此蕭郎是路人。

木橋斷後,兩人從此在江湖銷聲匿跡。

有人說,他二人雙雙跳崖自盡了;也有人說,其實這二人終究逃不過思念,攜手歸隱了。

後來,人們便將這橋喚作“斬情橋”。

而今,這裡成了紅韶坊的一部分,倒也算是應景了。

“煙花女子,還是切莫動情的好,今夜郎有心無意,明朝便是無心無情。”這是紅韶坊的女子時刻記在心中的一句話。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

且把歡顏展,且將胭脂染,羅袖一揚,管他廟堂誰主沉浮;青絲一掃,任他江湖紛亂不休。

與卿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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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想好了?”

後院一間極雅緻的閣樓裡,華衣如雪的男子斜躺在榻上,時不時的拈顆葡萄扔進嘴裡,手中的羽扇懶懶地揮著,嗓音低迷。

端坐在銅鏡前由著丫鬟給自己打扮的女子,看著鏡中自己漸漸透著幾分嫵媚的容顏,淺笑:“想好了,呆在這裡,總好過進那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華衣男子似是不大苟同,微微皺了眉,“傾城,你在這裡,我只能保住你的清白”。

也許,有一天,他連這個也不敢保證。

“那便夠了。”傾城露出一抹笑,頓時整張臉都明豔了起來。

“姑娘真是我見過最美的人了。”丫鬟無比豔羨地說道。

“你這丫頭,就是嘴甜。”傾城輕點一下她的頭,不知有意還是無意,動作間已經有了幾分煙花女子的輕浮媚態。

“公子,傾城該是謝你知遇之恩的。”半響,打扮完畢的傾城悠悠的說道。

搖著的扇子停了,朔月從榻上起來,按下傾城要起來的身子,站在她的身後,凝視著她傾城的容顏。

不久,有丫鬟敲門進來,手中端著一個褐色的雕花盒子。

朔月接過來,將盒子開啟,取出一支雕著芙蓉花的玉簪,親手□那三千青絲中。

白皙修長的指穿梭在她如墨黑髮中,薄唇動了動,終是什麼也沒說。

傾城,這一生,朔月終究是欠你了。

沒關係,一切都是傾城自願,與公子無關。

兩人在鏡中相視一笑。

在丫鬟的攙扶下,踏進院外早已備好的用芙蓉裝束的花轎中,傾城知道,此生再也無法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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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沒有風和月的夜晚,一切都該是格外靜謐才是。

紅韶坊樓簷上兩米一隔的燈籠將黑夜籠罩在一片曖昧的紅色中,忽然,一陣輕風拂過,燈籠輕輕搖晃,燈下的凝聚的影子一層散碎。

後,風止,影重。

一頂花轎輕落在斷橋的另一邊,有丫鬟打簾,轎內盈盈走出一人。

黑髮披瀉,直到腰下;發頂朝月髻,髻上零碎地墜著些小花;一根芙蓉玉簪斜插髻上,嫵媚中平添清麗。最是額前璀璨金鍊下眉心那朵豔紅的血芙蓉,分外妖嬈。

淡粉的抹胸在水紅色半透明的紗衣內若隱若現,引人遐想;腰上三分處繫著豔紅的絲帶,勾出玲瓏有致的窈窕曲線;曳地紅色羅裙,遮住了一雙小巧秀足。

通往另一個世界的門早已被僕人開啟,傾城深吸一口氣,扶了扶臉上的紅色紗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