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這副樣子要是被那些武林人看到,還不得驚掉大牙。”
御乘風不以為意,“你不覺得你家公子現在這副樣子很可愛麼?”
整天裝著個冰冰冷冷一臉與世無爭樣,誰會喜歡?
他就不喜歡。
酒過半巡,御乘風摸著下巴,盯著無痕上下看了一遍。
“幹嗎這樣看我?你有什麼企圖?”無痕手中的筷子一頓,那塊大肉就這樣落到了桌上。他看著那大肉,眼中滿是慾求不滿。
“哈哈!”御乘風拊掌大笑。
這人生有四大喜事,但他覺得還得再加一喜,就是看大名鼎鼎的無痕公子出溴。
“喂——”無痕鬱悶。
“好了,說正經的。”御乘風收了笑。
無痕和子衿相視一眼,也斂了神。
“我沒猜錯你這次蠱毒發作應該比往常都來的厲害吧?”也不等無痕回答,又自顧自道,“這次雖然那傢伙的簪子救了你一命,但其實,子衿將你帶來的時候,你的蠱毒就已經被暫封了。不然,這次你不死你那一身武藝也得廢了。但子衿說你們那時是在沙漠,究竟是誰這麼好心呢?”
無痕抿唇沉思,昏迷前那一抹身影,還有昏迷時那隱隱能感覺到的溫熱觸感。
他以為是自己的幻覺或是夢,難道竟是真的?
子衿也是一臉若有所思,她從茹茹城返回沙漠的時候,好像是看到一道影子自車中掠出,當時並未在意,難道竟是那人麼?
她覺不相信這個世道還會有人這麼好心,救人不留名。
那麼,還會有誰知道公子會在這個時候來茹茹城呢?
除了他!
兩人心中皆是一凜,隨意又都搖搖頭。
不可能,那人此時應當在盛朝坐擁美人,怎可能出現在那杳無人煙的沙漠?御乘風見這主僕二人神色,知他們定是想到了些什麼,也不出聲打擾。自顧自地抿酒,只一雙黑眸中閃過一絲興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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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天,遠在盛朝的寧州,發生了一件轟動整個武林的大事。
前武林盟主之女,當今第一美人——傾城,竟墮入了風塵,成了素有“雅城”之稱的寧州第一舞坊“紅韶坊”的頭牌。
武林眾人皆紛紛猜測,是什麼原因讓這樣一個絕色女子在父親屍骨未寒之時,進了青樓?
而遠在京城的蕭銘聽到這個訊息時,只淡淡一笑。
三天之前,父皇讓他派人去接傾城進宮,不日完婚。這下可好,父皇知道了怕是要龍顏大怒了。
這傾城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以為這樣就可以避免進宮的悲哀了麼?她未免將事情想的太簡單了。
父皇雖被百姓稱作“仁君”,但也是絕不容許有人這樣忤逆他的意願的。
傾城啊傾城,你可知,你這樣任性,賠進去的怕會是整個“寫意山莊。”
“傾姑娘初次登臺是什麼時候?”良久,他轉身問身後站立許久的侍者。
“回六皇子,是九月三十。”
“哦?那就是說還有十天。”蕭銘垂目忖思片刻,吩咐道:“備馬,本皇子要出府。”
“是,六皇子。”走了兩步,侍者回頭,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還有什麼事?”
“回六皇子,九月三十是貴妃娘娘的生辰。”侍者戰戰兢兢地回道。
“與本皇子何干?還不快去準備!”蕭銘皺眉,低喝道。
“哎,是。”
待侍者走後,蕭銘才踱步到屋外,看著滿園盛放的建蘭,心中百感交集。
已經過了五年了吧,從十二歲那一年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見到那如蘭的女子開始,已經過了五年。
如今,他已經十七了。
想到那悠揚的琴音,那翩然的綠影,那水般清澈動人的明眸,不由一笑。
“取琴過來!”話音落下,便有宮女抱了一張古琴走來。
“放下。”他指著園內的石桌吩咐道。
伸手將包琴的綢布揭開,手指輕觸上琴絃,琴絃微震,琴音散開。
指尖流轉,輕撫琴身,然後頓住。
指下淺淺的卻又極清晰地刻著兩個字“鳳鳴”。
原來,這竟是與“龍吟”齊名天下的古琴“鳳鳴”!
只是為何這“鳳鳴”會在這六皇子的宮裡?